王全看着弯腰从旧墟中拾起一块残铁的徐婉卿,问道:“那这等隐秘之事,你是如何得知?”
徐婉卿转身对王全莞尔一笑,说:“我也是偶听内情人说的,走吧,这寒冬萧索的山景也看过了,我们该回去了。”
为了谋得差事,王全带着薄礼去求告光禄大夫张勋的宠妾颜丽。
颜丽看着眼前多日不见的王全不再似从前那般的瘦骨嶙峋,又想到如今几个妹妹也各有去处,十分的心安。听着王全要她帮忙求差的话,眼睛一转后,让王全明日傍晚再来,直接求见张勋要份差事,只别提是她指使的就行,王全不解其意,只依言照做。
寒冬腊月,屋外天昏地暗,妾室房内烛光炭火,熏香冉冉,笑语情浓。
酒后的颜丽带着三分的醉意,只着薄裙扭坐在桌案上随意摆姿,肤白貌美,风情万种。
颜丽每扭捏一个动作,桌旁站着亦带着几分醉意的张勋便叫好一声,一边称赞丽姬姿色,一边从一旁侍女捧着的匣子里拿出一件件金珠玉串什么的物件挂在颜丽的身上,颜丽娇憨地喊着“老爷”。
侍女也在一旁欢笑捧匣,已经空了数个匣子了,张勋的热情仍是丝毫不减,看着满身珠光宝气的颜丽一脸的欢色。
又有侍女敲门来报,说:“老爷,丽姬之弟来了,要求见您。”
颜丽憨嗔,放下伸展的左臂,连带着一大串的珠玉哗哗作响地落在坐下的锦垫上,带着稀玉扳指的芊长指尖轻弹了一下张勋的胸膛,“老爷,我这个弟弟真是好不知趣,这时候来干什么,搅扰咱们的兴致,不必理他。”
张勋却没有丝毫愠色,反而好言劝道:“哎~我去看一眼也无妨,好歹他也是你的义弟”,说着抬手让侍女们把金玉细软都收起来,一边抱扶着只身薄裙的颜丽从桌上下来。
颜丽乘机两臂攀在张勋的脖子上,嘟起嘴巴撒娇:“那好吧,要不是我这个呆弟弟从前一直尽心照料我,我怕也没机会进京遇见老爷呢”,又在张勋的耳旁呢喃:“老爷回来后咱们再换个游戏耍儿。”
张勋又一边堆笑应允,一边指着架上的锦袍让侍女递过来,然后亲自给颜丽裹上送她去卧床上躺着,才穿上外衣出门见王全。
其实颜丽虽知有张勋对自己的宠爱,却也摸不准张勋会对自己的义弟态度如何,又从未见过,如今王全初次登门求见张勋谋差事,只得先行筹谋打点老爷的态度。
王全拜礼张勋,张勋客气喊坐,指挥下人收了王全孝敬的礼物,张勋开门见山地问:“小舅爷初次照访有何要事啊?”
王全只得唏嘘奉承:“张大人见谅。近来天寒,我又整日里闲在家中,就常来给姐姐请安,她问我有没有给张大人请过安,我答张大人是朝廷贵官,我微贱草民虽有心却不敢造次,姐姐责怪了我,说我不懂事,骂走了我,所以我今日在家,左右等着想着张大人现时应该得空,才敢来请个安。”
张勋捧着茶碗浮沫吹气,“你姐姐脾性是有些躁的,你也是有心了,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以后都是自家人,你可随意来家。”
王全忙起身恭礼,“谢大人抬举,那日后小人必定时常来给大人请安。”
“哎~我既迎了你姐姐,你叫我一声姐夫也不为过。”
“多谢姐夫恩典。”
张勋在官场打滚多年,为人老练,可不是个听不出话音的主,便问道:“你日日闲在家中,怎不寻些个什么差事做?”
王全老实具答:“苦无门路才不得闲在家中,今来也想姐夫家门有什么要遣人的吩咐吩咐我。”
“你姐姐跟我说过你为人踏实本份,是个可靠的,你回去吧,过几日再来,我给你安排个正职试看试看。”
“谢姐夫”,王全又忙恭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