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城南有民宅失火!”
时间已经是酉时末,秋日天气,天黑的早,此时外面已经几乎看不见,陈旭因为安排一群少年去刺杀赵高,心里担心,因此也没有出城去清河别院,而是呆在侯府。
此时他正在书房心情忐忑不安的继续完善他的军队体制改革的奏书,侯府的管家急匆匆的跑来禀报。
“城南?何家宅院?”陈旭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铅笔。
城南住的都是王侯公卿这些狗大户,基本上没有一个籍籍无名之辈。
“侯爷,火光熊熊站在院中就能看见,尚不知到底是哪位贵人府上!”管家回答。
“走,出去看看!”陈旭丢下铅笔出门。
果然就像管家说的一样,咸阳城南方向果然火光冲天,半个天空都映照成了红色,明显火势不小,而且还能听到刺耳的警笛声和铜锣声,踢踢踏踏禁军奔跑的声音都能听见。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陈旭背着手站在院中自言自语。
华夏自古以南为尊,因此许多王公贵族都喜欢住在城南,而看这火势,必然非常猛烈,恐怕偌大的家业要烧成白地了,因为这个时代的救火设备堪称弱鸡,不说没有消防车,救火都全靠平民用木桶水盆,而且还要保证府院中的水塘有水才行,这么大的火,又是秋冬时节,估计水塘舀干也于事无补。
古代的大户人家,家中必然要修池塘,南北都一样,倒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防止家中失火,包括陈旭家也一样,侯府外院有个大池塘,后院甚至每个小院子都还有小池塘,清河别院更甚,不光有池塘,还有一条活水渠,冬天都有水流。
而无论是大秦还是后世,防火一直就是人类生活最为关心的问题,每天打更的更夫在街上行走,一边敲竹筒一遍大声念叨的就是天干物燥防火防盗的口号。
乡下发大水,城市发大火,这就是两个人类完全无法抵抗的灾害,各地官府和民间防备的都非常严格。
眼下失火的地方与陈旭的侯府相隔并不算太远,因为陈旭的侯府在东南位置,因此失火的情形看起来比较清楚,听闻着叮里哐当的铜锣声和一阵一阵刺耳的警笛声,陈旭知道中尉禁军肯定已经被惊动,而这件事很快也会传递到皇宫之中,估计还会惊动始皇帝。
“安排人去看看,到底是哪家府上?”看见火势越来越大,陈旭微微皱起眉头。
“侯爷,已经安排人打听去了!”管家赶紧回答。
站在院中看了半个小时,救火的动静也越来越大,但似乎火势不仅没有减小,反而越来越大,这让陈旭略有些焦虑,如今他是大秦左相,虽然烧的不是他的房子,但总归会因为这件事忙活几天,也会给民间带来一些混乱,若是哪个王侯公卿运气差被烧死了,接下来几天还要处理善后事宜,说不定会打乱自己干掉赵高的计划。
又等了十多分钟,出去打听情况的家仆急匆匆的跑进来。
“如何?到底是哪家失火了?”陈旭焦急的问。
“侯爷,非是哪家贵人府上,而是原来中车府令赵高的宅院失火?”家仆脸色古怪的回答。
“赵高?”陈旭愣了一下,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侯爷,赵高那栋宅院荒废数年,早已无人居住,听闻就连附近的几家住户也都搬走,因此整条街都几乎荒废,被人私下里称之为鬼街,即便是失火也不会有太大损失,更不会有人员伤亡!”管家解释说。
“有没有打听到更多的消息?”陈旭问回来的家仆。
“现场比较混乱,听闻最先到达的人说,火是从宅院里面燃烧起来的,但并不曾见到有歹人纵火,不过中尉府令陆嚣大人已经去了,正在指挥救火和追查失火原因……”家仆把在现场打听的消息大致说了一遍。
“恩,你们下去吧,通知府上严防火烛!”陈旭心情忐忑的摆摆手,管家和家仆告辞退下,很快整个院子内外到处都响起了严防火烛的吼声。
今天安排陈勇等人去对付赵高,晚上赵高的老宅便失火,这件事在陈旭看来必然是有些联系的,但却不知道陈勇等人得手没有?或者得手之后有没有安全逃脱?
如此大的火,必然是出了意外。
城南失火,整个咸阳都被惊动,加上节日夜不宵禁,酉戌相交之时还并未进入深夜,因此几乎所有人都还未入睡,纷纷从家中、曲园杂舍和商舍等地方涌往城南看热闹,自然也有许多人纷纷聚在一起讨论已经开始流传的小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