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侯亲手做的河豚,肉质细腻味道鲜美,既然你献给我,我投桃报李请你品尝一番,也不枉你献鱼的这份情义……”
“啪嗒~”黑瘦渔民身体剧烈颤抖一下,手中的碗筷掉落在地,米饭鱼肉洒落一地。
“大胆,侯爷请你吃饭,竟敢丢弃~”侍卫首领勃然大怒,呛啷一声长刀出鞘。
“侯爷饶命,我昨日真的并非故意把毒鲀混在了海鱼之中……”黑瘦渔民脸色苍白的趴在地上磕头求饶。
“我也猜你并非有意,但是一定有人让你这么做,告诉我,反贼项伯人在何处?”陈旭脸色淡然的问。
“啊?!”渔民瞬间入同被雷劈了一般身体一抖,惊恐之中脸颊瞬间扭曲的不成样子,额头的虚汗也跟着流淌下来。
“果然与反贼有勾结想来谋害侯爷,拿下……”
侍卫首领大喝一声,一群侍卫一拥而上将黑瘦青年按到在地,这个动静一下就惊动了整个海滩,一群火枪队员和船工船员都丢下饭碗撇下手里的事情四面八方围聚过来。
“夫君,发生了何事?”水轻柔脸色焦急冲过来护在陈旭身边询问。
“勿用紧张,我只是问他几句话而已,都散了!”陈旭摆手,在一群侍卫的呵斥下船工船员很快散去,此时虞无涯也满手面泥急匆匆跑过来,看到黑瘦青年之后心里明白几分。
“你胆子不小,昨日偷偷献本侯毒鱼,今日又早早前来打探情形,只要你告诉我项伯的下落,本侯可以饶你一命,否则本侯会将你送去吴中交给郡尉府处置,下场可想而知!”陈旭居高临下看着黑瘦青年冷冷的说。
“侯爷饶命,我并不识得项伯,只知道数年前他造反失败之后的确来过这片岛屿,其后便不知所踪……”
“那好,你告诉我是谁让你将毒鲀献给我的?”“是……是……是一个叫周殷的人……”
“周殷?人在何处?”陈旭楞了一下,这个名字似乎略有些耳熟。
“回侯爷,我早上出海之时周殷也划船离开,眼下不知去了何处,他离开之时让我捞些海带送过来,说是侯爷喜欢说不定会多赏我一些钱财……”
陈旭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此时已经老高,距离凌晨渔民赶潮出海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时辰,若是不出预料,只怕这个周殷已经是跑路了。
“侯爷,这周殷只怕是已经跑了!”虞无涯的想法也差不多。
“这周殷多大年纪?何处口音?”陈旭看着黑瘦渔民。
“三十来岁,口音……口音应该就是东南郡县之人,小人没有去过内陆,不知内陆口音如何……”
“我猜这周殷来岛上应该没有多长时间,对吧?”
“是是,周殷七八年前来到岛上,说是在老家斗殴伤人,逃避官府捉拿前来躲避,因其仗义疏财很快就得到村民的拥护,平日我等皆都听其吩咐,昨日侯爷到达岛上的消息传开之后,那周殷便让我捞几只该鱼送来,我当时害怕不敢,但周殷告诉我侯爷乃是天下美食鼻祖,这该鱼虽然有毒,但其实味道却鲜美异常,比之鲈鱼鲍鱼更加美味,但我
还是害怕,因此就只捞了两条混杂在海鱼中,本想等到离开之后才被侯爷发现,但不想当时便被发现……”
“侯爷饶命,我家居于岛上已经四代,家中贫穷,若不是这周殷仗义接济,只怕我们一家老小都已经饿死,我也不知周殷是反贼项伯属下,我家中尚有五十岁的老娘和一对年幼的儿女,还请侯爷开恩饶我一命……”青年渔民跪在地上使劲儿磕头。
“你们村距离此处有多远?”陈旭皱眉问。
“小人就在侧面山脚下,据此不过五里,从山间小路也能过去!”
陈旭把打翻在地饭的碗捡起来,用勺子再次舀了一勺河豚肉递过去“周殷就是项氏余孽,你等与他平日有交集,而且在这岛上生活也不服王化,本就是罪民,本侯昨日答应给岛上居民身份户籍,但不能让反贼逃脱惩罚,那周殷没有说错,鲀鱼虽毒,但却也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味,比之鲈鱼鲍鱼的确更加鲜美,而要吃此鱼贵在一个心诚,心诚则无恙,心有不轨者吃下必然中毒,如今周殷已经逃脱无处追查,你吃下这鱼肉,如若没死,本侯便相信你的清白,今日就可以带你一家离开此岛开办户籍身份,以后定居吴中,但若是你撒谎,死了也就别怪本侯没提醒你,现在重新告知本侯详情还不迟……”
黑瘦青年哆哆嗦嗦双手接过搪瓷碗,筷子都抖的几乎拿不住,牙齿磕磕碰碰脸色苍白的看着陈旭“小人……真……真的没有撒谎,的确不……不知周殷是……是项氏反贼……”
“既然没撒谎就把鱼肉吃下去!”陈旭脸色平静的开口。
“好,我……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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