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受惊了,我这就带你离开。”松了手,察觉她的虚弱,连忙又伸手稳住她,庄重而不带冒犯地将她移至胸前护着。“他们伤害你了吗?”
“不,没有……”只是连日未曾进食,有些头重脚轻罢了。
那人怨恨她,因为她拥有他妹妹渴望却得不到的事物,认为是她善妒,从中阻挠,才使得杜天麟没法娶他妹子。
宋月儿坚信杜天麟的满嘴甜言,相信他必定是不得已,连带地,也怨恨她,只要她不存在,困难便会迎刃而解。
他们说,如果她死了,又或者失了贞,那她的丈夫就不会要她了吧?
她不敢合眼、不敢吃他们送来的一粒米、一滴水,时时保持清醒,直到他来——
她知道,她平安了。
“你……会保护我……”困极、倦极,唇畔却浮起释然的浅浅笑意。
“是,我会用性命保护你。”他毫不迟疑地许下誓诺。
单手移向她腰际,支撑着她起身。“小姐站得住吗?”
“我……可以……”
话音甫落,柴房门“砰”地一声被推了开来,男子面色不善地瞪住他。“人你不能带走!”
卫少央懒得与他纠缠,一剑格开他,护着梅映宛闪身出了柴房。
“站住!”一剑劈来,拦住去路。
阴魂不散!
卫少央既要护住她,又得防对方招招剑剑地执意痴缠,加上身上还带着伤,诸多顾己心都令他放不开,连连吃了几次亏。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他的异样,讶异地挑眉,招招刻意攻他致命伤。护得了她,可护不了别的,倒要看看他如何选择!
只见卫少央将她守得密不通风,硬是吃下那一掌,伤患处迸裂的痛楚令他冒出细汗,面色死白。
他咬牙撑住,执剑的手微颤。
岳红绡说,这名唤宋贵的人是镖师,护过的镖从未出过差错,今日交手确实功夫也不弱,若在平日他自能应付,但现在——
胸前一片湿热,他知道伤口又裂开了,若不尽速脱身,他撑不了太久。
避开几招,剑光划过耳际,他原是以守代攻,但是当剑鞘挡下险些落在她身上的一剑,他当真恼怒了。将梅映宛拉至身后,剑身一旋,正面迎战。
他什么都能忍,就是无法容忍任何意图对她不利的人!
他神情一凛,招招凌厉,顾不得伤口撕裂之痛,一招、一式,迅如雷电,似是被激怒后的雄狮,雷霆万钧的反击,对方一时慌了手脚,破绽百出,转眼便屈居下风,狼狈得无力招架。
凌厉剑势在宋贵身上划下数道血口子,承接那划破长空的一剑,竟令他虎口发麻,再也握不住剑——
“别——”剑尖逼近胸口,梅映宛撑起身子,勉力喊道。
剑势一顿,转瞬间回空一旋,立即收了势,剑尖抵住泥地,一滴冷汗滴落,卫少央轻喘,按住黏稠湿热的胸口。
胜负立现,宋贵早已惨白了脸。
“别伤他,他……不是坏人。”她接续。谁都有想保护的人,就像他尽全力在保护她一样,她懂的。
“好。”她说不伤,就不伤。
“卫?”他受伤了吗?看起来似乎——不大对劲。
卫少央眉心紧蹙,忍住疼痛,背过身去不教她察觉。
连连吸了几口气,调匀呼吸,他弯低身子。“上来,我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