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我一会把床单和病衣送来。”
中午我带着朱啸风和黄一飞在医院附近简单吃了口饭,又取了点钱交给黄一飞,顺便告诉他一些生活常识。
下午大夫上班以后朱啸风就开始了术前检查,我领着黄一飞去拿结果的时候顺便把自己的也取了出来,我打发他先回病房,径直来到消化科把单子递给了慈眉善目,老头看完报告问我:“你平时没有什么不良爱好吧?”
我想了想道:“抽烟,不多。”
老头扶了扶眼镜,深邃地看着我问:“不吸毒吧?”
我吓了一跳:“绝对没碰过。”
“嗯,从血常规上来看是有些异常。”
我提心吊胆道:“这病还有救吗?”
老头失笑道:“问题不大,应该就是某种食物慢性中毒,以后少下馆子,我给你开点消炎药,不忙的话过段时间来复查一次。”
“真的问题不大?”
老头把眼镜扒拉在鼻梁上斜眼看我:“年轻人胆子不至于这么小吧?”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老头给我开了张药方,在我肩膀上用力一拍:“没事儿,走吧。”我千恩万谢地出了门,老头还在后面补充了一句:“记得每天吃早点,要不容易胆结石。”
我出了消化科感叹终究还是老大夫德艺双馨,要不是时间紧我真有心让他给我开几副中药调理调理了,我去药房拿了药,朱啸风那边手术也安排下来了,初定于五天以后,主刀大夫也就是一直接待我们的大夫,姓刘。
按例刘大夫给我们简单讲了一下手术的过程和术后注意事项,朱啸风和黄一飞都惨白着个脸,一左一右死死跟在刘大夫身后,刘大夫好笑道:“手术不大,放心吧——今天开始灌肠。”
朱啸风一听这俩字顿时脸色更加苍白,支支吾吾道:“能不能不灌肠?”
刘大夫道:“这怎么行呢?”
朱啸风抓住他的手道:“到时候就拜托你忍着点,事后朕有大大的好处!”
刘大夫奇道:“这跟我忍着点有什么关系?”
黄一飞插口道:“不是说怕你一犯呕吐出来吗?”
刘大夫又好气又好笑道:“这都谁跟你们说的?灌肠主要是怕手术过程中粪便沾上伤口感染。”
朱啸风一个激灵,好像这才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你们真要拉开朕的肚子,取走朕的腰子吗?”
刘大夫玩味地打量了朱啸风一眼,耐心道:“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方面的顾虑——放心。这个一般不会影响夫妻生活的质量。”
黄一飞急道:“不疼么?我家主上虽然刚勇,可这活人取肾也太骇人听闻,我大小战场经历数百,受伤无数。自诩也难捱得下来。”
刘大夫这回像看外星人一样翻着白眼说:“我们有麻醉师。”
黄一飞道:“麻醉师是什么人?”
我在一边打趣道:“就是做手术的时候给你一根树棍子让你叼在嘴上的人。”
刘大夫大概是觉得这个说法很幽默,哈哈一笑道:“差不多。”
朱啸风那个脸瞬间由白转绿,虚弱道:“朕这次可真正是要九死一生了。”
我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趁机塞在刘大夫口袋里:“以后请您多费心。”
刘大夫在我刚拿出红包的时候就眼光老练地顺着信封的缝隙估摸出了里面的数目,眉开眼笑道:“这不合适。”
“合适合适!规矩不能破。”
稍即刘大夫警觉道:“这是我和麻醉师的?”
我说:“哪里,麻醉师那里我会另打招呼的。”
刘大夫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对朱啸风说:“你就踏踏实实地等着手术,不过灌肠还是要灌的。”
……
下午我帮黄一飞买了洗脸盆暖壶等一些用品,再经过突击训练。这位大内侍卫统领已经有点特级护工的意思了,晚上小护士推着车进了病房,对朱啸风说:“灌肠!”
朱啸风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道:“你说吧,朕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