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钧已经说不出话,却还在笑,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锦夏慌了手脚,想劝几句,但是看到文钧的样子,撑不了太久,情急之下,抓住谢天鸿的手,拼了命地拉扯。可惜任她怎么努力,都没有效果。她那点力气,怎么能敌得过曾经在战场上杀敌百万的谢天鸿?
还有最后一个办法,锦夏满怀歉意地向谢天鸿说:“三哥,事急从权,对不起了。”
随后,一口咬在谢天鸿的手腕上。
血丝慢慢从她唇边渗了出来,舌尖尝到淡淡的咸腥味儿。
谢天鸿惊愕地看着锦夏,缓缓松开了手,“你为他,伤我?”
文钧滑落在地,大口呼吸着涌入肺内的空气。
锦夏解释:“我不能看着你杀文钧而无动于衷。”
“如果今天我非杀他不可呢?”
“我……”
根本是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为什么非要逼她做选择。
谢天鸿瞥一眼手腕上的伤口,毫不在意地把手放到身后,目光移到锦夏身上,停在跟文钧几乎一模一样的白色长袍上,“衣服哪来的?”
锦夏回答:“文钧给我的。”
谢天鸿二话不说,拦腰抱起锦夏,大步迈进了马车车厢里。把帘子拉上,他霸道地撕掉锦夏身上的白衣,又解开自己的蟒袍,仔细替她穿好,随后用袖子把她唇角的血迹抹净。
锦夏第一次见他生这么大气,大气不敢喘,老老实实坐在那里任他摆布。
等他动作停了,锦夏才壮着胆子小声说,“三哥,你想干什么?”
谢天鸿冷着脸道:“除我以外,不准穿任何人的衣服。”
锦夏又说,“文钧不是外人。”
“我嫌他的衣服脏。”
三哥,你的衣服上沾满杂草和尘土,比文钧的脏多了好吗。
这话也就是在心里想想,锦夏不敢说出来,尤其是在他气头上。
大概是谢天鸿觉得刚才那话听上去太小气,定了定神后,改了口,“我的意思是,白色衣服跟孝服似的,不吉利。想穿,等我死了,你再穿白色也不迟。”
为什么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吃醋呢。
锦夏往谢天鸿身边挪了几寸,笑眯眯地喊,“三哥。”
谢天鸿没好气地应着,“嗯?”
“三哥!”
“嗯。”
“三哥,你是不是在吃醋?”
谢天鸿轻哼一声,侧过头去,不屑道,“笑话,文钧那种人,值得我吃醋?”
不值得,那你是在干什么?
锦夏心里明白,也不拆穿,给三皇子殿下留点面子。一路上,在谢天鸿耳边说尽好话,直把他哄得脸上乌云散尽。
到景王府门口,锦夏先一步跳下马车,回身去扶谢天鸿。
谁料到,一迈步,整个人往地上摔去。
都是谢天鸿的蟒袍惹得祸,穿在锦夏身上,有一大截拖在地上,脚下一不注意,踩了上去,然后……
锦夏就跌到了谢天鸿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