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四人脚踏八卦步,前后进退有序,正契合阴阳相调、水火互济的要旨,威力异常强大。
笑和尚的功力,氏陶飞深厚极多,兼之他练有一手破枪力法,造诣也颇深,只见他戒刀翻飞,来回砸臂,刀刃在日光下闪烁变幻,四柄长枪,一时也无法近身。
而陶飞却使开华山派的“清风剑法”,加上笑和尚的破枪刀法,十数招一过,二人越来越觉顺手,一刀一剑,配合得严密无比。
火凤凰得二人援手,压力顿减,剑招立见凌厉起来。这回却苦了陆轩,纵令他金刀竖挡横劈,舞得虎虎生风,却始终受制终火凤凰的单剑下。
这会子场中正斗得热闹,而场边的上官柳却与罗开道:“你认为这四人是否金溪大侠的弟子?”
罗开摇头道:“我从没见过金溪大侠,对他武功底子并不清楚,但这四人来得突然,确实疑点甚多。”
白瑞雪却笑道:“我认为不是,光看四人的武功,早就已经露了底。”
上官柳微微点头:“瑞雪姐果然目光厉害,一眼便给你看出来。”
白瑞雪道:“这又有何难,金溪大侠所使的是左刀右剑,人称刀剑双绝,而他的徒弟,又怎会全是使长枪的。还有,这四人既是为报仇而来,在火凤凰进场的时候,就该有所行动才对,又怎会待得陆大侠势危之时,才会突然出手。”
罗开听后亦有同感,遂道:“到底这四个是什么人?上官柳你见识过人,又跑惯江湖,可认得出他们?”
上官柳道:“看这四人的枪法,进退有序,脚下走着八卦方位,若我没有猜错,这四人所使的枪法,极可能是文王八卦枪法,瑞雪姐你认为如何?”
白瑞雪点头道:“文王八卦枪我只有所闻,却不曾见过,但看他们的步法,倒有几分相似。听说这枪法是红缨堡的独门武功,红缨堡地处西域,堡内弟子甚少在中原走动,因此极少人见过这种枪法。”
上官柳道:“若非四人都是用枪能手,相信谁也没想到红缨堡身上。”接着摇头一笑:“这四个人当真是浑头,火凤凰所杀的人并不少,岂知这四人谁也不认,却认是金溪大侠的弟子,想要不露馅子也难。”
罗开笑道:“火凤凰所杀的人,除了金溪大侠,全都是无恶不作的人物,而今日在场的群雄,十居其九都是正派人物,他们除了认是金溪大侠的弟子外,还能认谁人。”
便在这时,场中仍是枪来剑往,正斗得难分难解。而四柄长枪,招招威猛,斗到分际,陶飞的剑招已渐觉涩滞,全凭笑和尚一力支撑。
而陶飞却咬紧呀关,奋力死战,他已下定决心,便是力战而死,也要挡住这四人,直挨到火凤凰把陆轩打发掉为止。
八人愈斗愈见惊险,围观的群雄个个都看得胆战心惊,只觉刀风剑气不住压将过来,脚下只好不住后退,生怕刀枪无眼,伤及自己。
火凤凰也知形势危急,只得加紧剑招,节节抢攻。
而陆轩虽渐感不支,毕竟功力弥深,加之经验丰富,火凤凰要将他打败,决非短时间成事。
萧长风眼见陆轩渐显颓势,愈看愈是心惊,没料火凤凰小小年纪,已练成如此一身武艺。
他自知武功只和陆轩在伯仲之间,要是他败了,自己亦无胜算,倘若现在不将此女除去,后患当真不少。萧长风一想及此,杀念陡生,右手缓缓移至剑柄。
便在萧长风的手指刚碰上剑柄,忽地又停了下来。他知自己此时出手,势必授人以柄,说堂堂一个华山派掌门,竟与人联手伤害一名女子!然而,此刻正是良机难再,若然就此错过机会,无疑是自掘坟墓。
萧长风把心一横,什么颜脸也只得丢在脑后,还是先把火凤凰干掉,免去后顾之忧,这才是首要之事,余下事情,只得打后再算。当下抽出长剑,乘着火凤凰凝神拚斗之际,一声不响,忽地纵身而起,提起长剑迳往她背心刺去。
这种乘人不备,突然出手偷袭,岂是一派掌门的所为!场中群雄看见,无一不大声怒喝。
火凤凰听得场中的喝骂声,又觉背后生风,便知有人从后偷袭,当下身躯横移,也不回过身来,长剑往身后一个兜转,方好把萧长风的来剑架开。
萧长风一剑失手,便即高声喊道:“陆老弟,你和这姑娘既已打过头阵,至今仍不分高低,她既想一人斗咱二人,便让她尝尝咱们联手的滋味吧。”他口里说话,但手中长剑却没有半刻停下来。
群雄见他刚才的举动,虽感不满,但这时听见他的说话,想起火凤凰确曾这样说过,一时也哑囗无言,难以开声,只在心中愤愤不平。
怪婆婆看得火从心起,朝罗开道:老婆子曾经说过,有我在这里,决不会让陶飞和那丫头伤一根头毛。罗开,你便先帮老婆子一把,过去将那四人制住。火凤凰的安全,就交给老婆子好了。“
罗开听见,不犹踌躇起来,说道:“但火凤凰曾出言挑战二人,要是我上前出手,岂不犯了武林规矩?”
怪婆婆老眼一瞪,骂道:“什么坏了规矩,我又不是叫你去帮那个丫头,只是叫你去制住那四人,陶飞和笑和尚既然出得手,你为何不能出手。再说火凤凰的事,倘若她真的不敌,唯一能出手帮她的人,便只有我这个以老卖老的老太婆才行,我才不理会它什么鬼规矩,只要老婆子喜欢,谁敢和我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