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狗儿连忙一把攥住横搂在腹部的结实手臂,大声反驳,“少拿什么帽子来压我们。供销社的人都说山里的东西虽然是公家的,但是谁费力去弄回来,就是谁的!”
“供,供销社的人说的算什么?”
“我不信,谁敢信你这怪物说的话,谁知道你这是不是在害我们?”
“肯定是不愿意分那头野猪才这么说的。要我说啊,我们全村这么多男人,就应该一起冲进去,把那俩玩意儿抓起来,送去警察局!”
“说得有道理!”
“……”
“我看谁敢!”
黎老二带着家里的几个孩子,气冲冲从远处过来,就连最小的孩子手里,都捏着一根棍子,凶巴巴地对着那些村民。
“你们真的是太不讲理了,我们黎家村的人怎么品行都这么恶劣,就连村长也这样,难怪隔壁村的人总是看不起我们!”
“坏人!”
“黎老二?你特么个没爹没娘的玩意儿,来凑什么?”
“之前可没看出来,你们几个克死了爹娘的玩意儿,竟然跟黎狗儿是一伙儿的?”
“我克死你妈!”
黎小五怒气冲冲,“你个丧天良的玩意儿,嘴里没德就赶紧去死,活在这里浪费粮食。”
“你!”
“你你妈!”
冲进小院儿里护在他们前面的黎老大一家人与村民对峙互喷。
黎狗儿惊愕,连忙扭头看向嬴封,“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从小到大,除了收养他的爷爷和嬴封以外,从来没有任何人这样明目张胆,甚至不惜得罪全村人帮他。
“没事儿,别担心,有我呢。”
嬴封眼底闪过一抹深意。
他之所以带着村里那些人进深山边缘找吃的,无非就是为了在这种情况下,有人站在他们这边,不至于他哥感觉孤立无援。
之前帮过的黎爱国,黎二柱两家,现在却反过来咬了他们一口,那个曾经追上来说跟他们才是一道的黎狗剩一家,躲得远远儿的,没参与进来。
反倒是昨晚摸到他们家来的黎老二一家,义无反顾地站在了他们面前。嬴封切实体会到了“人的品性不能用一件事来定义”这句话的深意。
“可是这……”黎狗儿十分担忧。
黎小五骂人是真脏,各种器官齐齐上阵,接连问候了全村人的祖宗十八代,还有那些妇女的娘家,全部喷了个遍。
结果所有人都气上头了,重点也从野猪偏到了你凭什么骂我和我凭什么不能骂你的奇怪地方。
黎狗儿瞧着瞧着,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