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黎狗儿心里一慌,连忙转身面向他,“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嫌弃你……”
话还没说完,嬴封探手搂住他的腰,一把将他拖进了怀里,嘿嘿轻笑,“我就知道哥你不会嫌弃我的。”
“……”黎狗儿僵着身子不敢动。
许是嬴封的体温很高,将被窝温得暖和舒服,又或许是身子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拥抱,黎狗儿僵着僵着,在嬴封的轻拍哄睡中,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黎狗儿被嬴封窸窸窣窣起床穿衣的声音吵醒。
迷糊困倦地半撑着起身,带着刚睡醒的鼻音,温软勾人,“哥哥,你去哪儿啊……”
嬴封一愣,连忙坐到床边,一把用被子将他裹紧,“哥,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是不是我动静太大了?乖,再睡一会儿,很冷,天还没亮,别起来。”
“唔,睡不着了……”黎狗儿仰头看他,撑着床的手一歪,又摔回了床上,“可是不想起床,好冷啊。你要干什么,我想跟你一起去。”
嬴封转头扫了一眼紧闭的木门。
木门外,顶着大风,早早带了镰刀锄头和背篓的林大贵几人等候在院子里,瑟瑟发抖。
嬴封揉了揉黎狗儿的脑袋,轻哄,“哥,你先在被窝里玩一会儿,看一会儿书,我们昨天不是看见有一本很好看的连环画书,等你看完那本书我就回来了。”
黎狗儿蹙眉瞪他,“你还记得我比你大一岁吗?”
这人现在怎么把他当成小孩哄了?
嬴封无辜,“哥,你不要这么凶。你凶我我会害怕。”
黎狗儿:“……?”
黎狗儿最终还是没和嬴封一起去成,被忽悠了一通,留在家里给他们两个做过年的新衣服。
新衣服其实不难做,只是怕做得不好看。但嬴封似乎并不在意衣服的款式,反而更在意这衣服是不是他亲手做的。
他点头答应的时候,嬴封美滋滋藏不住的喜意,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黎狗儿抱着裁好的柔软布料,坐在火坑旁,时不时烤一下手,时不时缝几针,一个上午的功夫,就做好了一件简单的里衣。
“只要洗一下,烤干,今晚就有得替换……”黎狗儿喃喃自语。
屋门被敲响时,他正准备动手裁剪第二件里衣的轮廓。
“谁啊?”
黎狗儿开门的手一顿,想了想,隔着门问,“有什么事?”
门外没人回答,却有因为寒冷而变得粗重的吸气似的呼吸声。
黎狗儿蹙眉,听不见回答,他更不敢开门,反而顶着乱跳的心脏,找出嬴封放在床尾,开玩笑似的说过要给他护身用的锋利匕首,“谁啊?!来了不说话……”
“嘎……”
茅草房唰啦响了几声,黎狗儿心里一咯噔,连忙大喊,“哥哥,有人想闯我们家,你快起床啊,快点!”
唰啦作响的茅草倏地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