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断竹竿的村民目眦尽裂,眼底灌满了惧意。
惊恐回神,一转头,大半个村的青壮年或抱着肚子,或抱着手脚,咦咦哟哟倒在冰冷的地上痛苦哀嚎。
院外,围了一圈惊慌失措的老少妇孺,胆大些的,指着嬴封脸色狰狞,骂骂咧咧。胆小些的,藏在人群后方,浑身发颤。
怀里的人儿动了动。
嬴封松了松手,将他拥护在怀中的力道仍是很大。
“哥没事吧,他们碰着你哪儿没有,伤到哪儿了?”
嬴封问得小心翼翼,声音染上了一丝后怕和微颤。
如果他没及时赶回来,那么今天黎狗儿会发生什么,他真的不敢想。
“没,我没事……”
黎狗儿别扭地动了动身子。
腰间滚烫有力,肌肉纹理异常明显的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腰,存在感太强,无法忽视。
“哥哥你,你放开我……”黎狗儿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挣扎。
嬴封又紧了紧力道,没答,如鹰隼般锐利桀骜的眸子扫了众人一圈,薄唇轻启,“我看谁敢动他!?”
“嬴封!”
黎村长颤颤巍巍站出来,阴郁的眼珠子瞪着黎狗儿,“我们这样做都是为了村子好!就是因为他这种怪物在,我们村子才干旱地裂,颗粒无收……”
“你们死在我眼前又怎样?”嬴封桀骜难驯。
黎村长被他冰冷的话语一噎,脸色憋得铁青。
“可他就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他妈的,那种玩意儿,怎么还配活在这世上,赶紧去死啊,还我们黎家村一个安宁!”
“还我们黎家村安宁!”
“还呃……”带头的黎柱子被断开半截的竹竿狠狠击中腹部,立即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血,是血……”
“杀人了!”
围观的妇女惊恐大吼,人群哗啦啦又往后退了好几步。
嬴封漠然收回脚,拢了拢黎狗儿身上的衣服,将他抱紧,面无表情,“我看谁还敢嘴里喷粪。”
“你,嬴封你,你这样不对!”
“你这样是跟怪物一样,你跟怪物混在一起,那你跟他有什么区别,你就要变成怪物了你!”
“弄死他,快把他弄去沉河,他会给我们村子带来不幸,他,他克父母克亲人,他还克我们黎家村……”
“他就是不男不女的怪物!”
“都是他的错!他不详,是他害得我们村子闹饥荒,一定要放火烧死他!”
……
村民们恐惧无知的声音在小茅草棚前此起彼伏,仿佛黎狗儿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就是这辈子遇见过的最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