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约莫也是她受宠了那么多年,且能顺利地征服皇甫宗翰的心,轻松打败原配夫人成功掌权的主要原因。
当然,光有美貌还不行。
这位皇甫夫人同时也是个有心计、有城府的女子。
一双丹凤眼敛去了年轻时的妩媚,而添了一些身为当家主母不怒而威之气。
即便眼下已经有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却依然是艳丽逼人。
玄音用两秒钟的时间打量完了这对夫妇,在心里对自己的判断做了结论,然后就看到那个喜欢说别人说废物,实则自己才是真废物的二世祖弟弟,像是等来了救星一般转身告状。
“爹,娘,大哥打我。”皇甫明浩眼眶红了,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走到了皇甫夫人跟前,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几分骄纵,几分阴狠,“请爹娘为孩儿做主!”
皇甫夫人没说话,盯着玄音的目光却如寒冰。
皇甫将军目光落在他被打红的脸上,表情顿时一变,冷冷地抬眼看向玄音:“孽障!为父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兄友弟恭,圣贤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给我跪下!”
周围的下人听到老爷的暴怒生,个个神色惊惧,垂着头大气不敢喘。
玄音平静地看着他须臾,慢慢扬唇:“兄友弟恭?”
短短的四个字,清晰缓慢地从他唇畔吐出来,像是带着极轻却不容忽视的讥诮。
“皇甫老爷也说了‘兄友弟恭’,可你为何不先问问你的好儿子,有没有做到对兄长恭敬?”
玄音说着,漫不经心地瞥了皇甫明浩一眼,后者显然以为有爹娘在,自己一定能讨回公道,不屑地回瞪了玄音一眼。
玄音嘴角微扯,很快又把目光转到眼前的一家之主身上,一字一顿,如吐冰渣:“辱骂自己的兄长和长辈为‘废物’,这就是皇甫老爷的家教,和所谓圣贤书里教导的‘兄友弟恭’?”
皇甫宗翰神情一僵。
“放肆!”皇甫夫人厉声开口,“身为人子,如此大逆不道地质问自己的父亲,谁给你的权利?你是仗着自己刚得了军功,就要开始兴风作浪?皇甫玄音,皇甫家的家规容不得你挑衅!现在立刻去祠堂面壁思过,两天不许吃饭!”
话音落下,周遭陷入一片死寂。
下人们个个后悔站在这儿了,此时走又走不得,留下来却实在胆战心惊。
“大逆不道?兴风作浪?面壁思过?”玄音转头看向皇甫夫人,唇畔讥诮的弧度不由深了些,“夫人就算恼羞成怒,也不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拿自己的身份压人,否则只怕会让人看了笑话。”
“你……”皇甫夫人脸色一青,伸手指着玄音,“你……你简直放肆!”
“皇甫老爷,您是一家之主,有些话今儿我们说清楚了。”玄音敛了笑意,面无表情地看着皇甫宗翰,“在我没有搬离将军府之前,希望您能记着我今日说的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么即便死了……也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