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扭!”菜还没上齐,文明正张罗倒酒,却听包厢门响,闪身步入一人。穿着红色羽绒大衣,黑色筒裤,黑色高跟鞋,梳着马尾辫,挎着黑色坤包,素净的瓜子脸,一双大大的桃花眼,水汪汪的,透着仙气。
“哟!晓丹,你可真有福气!你看,桌上的菜还没上齐呢!”
打进包厢,柱子还是第一次主动说话。
“是啊,俺们一直在等你,不住嘴地等!”
栓子见柱子放得开,自己也别拘着,柱子都张嘴了,来的又是晓丹,就开起了玩笑。
“是啊!谁让我命好呢,真没办法!”
晓丹款步向邵勇这边走。礼宾善解人意地跟过来,在邵勇的右手边,拉开餐椅,服侍晓丹坐好。接过晓丹的大衣和包。衣服挂在衣架上,包放到几案上。
春杏似有觉察,撅了撅樱桃般红润的小嘴,拿起自己的包,示意礼宾小姐,把自己的包也放过去。
有心人顿时发现:几案上,邵勇大大的黑色公文包旁,左右各放着一只红色的坤包。餐桌上,邵勇的左手边是春杏,右手边是晓丹。帅哥配美女,左拥右抱,辣人眼睛。
晓丹拿起湿巾,边擦拭细嫩的双手,边跟众人搭话:
“没想到,在这里能碰上春杏姐。姐,最近生意特别忙吧?!”
“可不是,过年了嘛!穿高跟鞋,一站一天,脚都肿啦!到晚上,腰酸背痛。要不是这样,还真没发现。哎!不知不觉就老啦!”
春杏眼含幽怨,看了眼身旁的邵勇。邵勇假装没看见,笑道:
“春杏,你多大就老啦?你要报老,那我就得上养老院报道!”
“春杏姐,可不许胡说!咱俩才差多少啊?听你话,我脸上都直长褶子呢!”
晓丹拦下春杏话头,不给邵勇和春杏更多的话语权。转头看向连双,微笑,露出皓齿,道:
“连双哥,最近阔了啊!”
“咋都瞒不过妹妹的眼睛呢?真是火眼金睛。刚进屋,一搭眼,就知道你哥我爱听啥!一会儿,我单敬你一杯。”
连双大大咧咧地扬了扬手中的杯子,斜眼瞟了眼身边的四萍。这是说者有心,让听者有意。晓丹轻笑道:
“这么损你妹子,世上,就没你这么当哥的!”
“他就爱嘚瑟,死样!“
旁边的四萍,放下筷子,抬手在连双的头上戳了一指头。连双被四萍敲打,没但不恼,反而得意地冲文明等小光棍扮了个鬼脸。差点儿,把文明等人气得吐血。
文明、柱子和栓子,几乎同时举了举杯子。文明开口挑战:
“凭嘴巴头子功夫,算什么本事?待会儿,我们酒上见真章。”
晓丹怕因为自己的话,坏了融洽的气氛,忙打圆场:
“文明哥,你也是越来越有大将风度啦!待会儿,妹妹敬你一杯!”
“求之不得,舍命陪美女!”
文明接的天衣无缝,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看菜上齐了,邵勇起杯,说的都是酒嗑:
“马上要过年了,提前给大家拜了早年!对家属的问候,就不用大家带了。大年初一,我亲自登门送过去。”众人笑,“感谢大家赏脸!不张罗这事儿,不知道啊!还真是制席容易,请客难。”
左右看了看,“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特别想念,民兵连和副业队的日子。那一段经历,睡不着觉的时候,老像过电影一样,在我眼前晃,真就像昨天一样。我们没有血缘,可我见到大伙,总觉得比亲兄弟亲姐妹还亲昵!”
众人随声附和,“最后一句话:这牙签能断,这筷子能断,可我们兄弟姐妹的感情,永远不许断!我干了,是爷们的也干了,女士随意!”
邵勇一仰头,倒进一杯酒。向大家亮了亮杯底,滴酒不沥。刚落座,春杏小声埋怨道:
“邵勇,你看你,都当厂长了,穿的还这么老土!你看连双,这一年变化多大啊!吃完饭,我带你选身行头,也换个造型。”
邵勇正要接话,门却被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