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慕穿着绸缎睡衣半躺在沙发里看书,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红酒和剔透的蜡烛,他也抬头朝她笑。
“怎么不打电话叫我去接你?”
“秋明开车送我回来的。”
他放下书,“你过来,我要补偿你。”
“补偿什么?”
“补偿一个丈夫的失职,没能陪你走夜路。”
凌菲忸怩着过去,梓慕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我哥哥来信了,你看”,凌菲拆开信封,“不知道他们在那里过的怎么样。”
梓慕微皱眉头,“不看信我都知道他们过的很好,不然哪会写信来。”
“你确定?”凌菲调皮的笑,草草扫了一眼信,沂铭说他们在香港置办了房屋,雇了几个菲律宾籍的佣人,静影迷上了跳舞,贤瑛仍旧爱打牌,他们在那里没有遇上北方人,上海人倒是很多,他很喜欢上海人。信里满是家长里短,也许只有琐碎的话语才能更深的寄托思念。
她放心的搁下信,梓慕关掉房间里的灯,点上蜡烛,嘴唇凑上她的耳后跟。
凌菲道:“门还开着呢。”
梓慕道:“今晚只有我们两个人,谁也不会来打扰,你不知道我盼这一天盼了多久。”
凌菲不再言语,她配合他,迎合他,在微弱摇摆的烛光里无声无息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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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吹彻玉箫寒(6)
灾难来临前的清晨一如往常的平静,但所有的人,认识和不认识凌菲的人都看到了当天的晨报,那无疑是报童收入最好的一天,他们的叫卖口号一致为:“号外号外!快来买今天的晨报,重磅新闻,沂氏集团董事长的私生女又生了个私生子,林氏集团的掌门人为爱甘戴绿帽!”
凌菲正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无意听到报童的叫卖声,疑惑的买了一份,她展开一看,立刻惊呆了。头版上赫然放着四张她抱着山儿在路上走,她和秋明坐在酒吧聊天,梓慕在院子里逗山儿玩,秋明给山儿喂奶的照片,配图下的文章,超富想象力的把凌菲和秋明的关系进行了阐释,说她怀了秋明的孩子后,架不住林少爷的猛烈追求,嫁入林家成为少奶奶,林少爷心怀宽广,婚后不仅帮忙抚养孩子,而且仍忍受凌菲和秋明的藕断丝连。
乍一看,这些的确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连当事人凌菲都难以挑出文章中的破绽。她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着急的拨通了梓慕公司的电话。
“梓慕,是我。”
“哦,凌菲,有事吗?”
“今天的晨报你看了?”
梓慕笑起来,“看了,怎么了?”
“亏你笑的出来”,凌菲吁口气,“是谁在背后诬陷我们,这个人看上去很熟悉我们的生活,梓慕,你猜他的用意何在。”
“好了,好了”,梓慕安慰道:“少奶奶,不要为无聊的人耗费脑汁了,快去上班吧,你还答应了今天给我画一副肖像画。”
“可是……”
“别怕,有我在呢。”
梓慕无所谓的口气松开了凌菲神经中绷紧的弦,她把报纸扔进垃圾桶,愉悦的跳上电车。
电车上的乘客对着她指指点点,凌菲面对下车门站着,装作没有看见。
一个姑娘打抱不平的说:“她一个私生女嫁到林家还不知检点,林少爷真可怜,他那样的大少爷,什么样的好姑娘找不到。”
另一位男士半遮着嘴巴讲:“可不是吗,你们记不记得当年林少爷跑遍全城的花店,才买到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就是为了追求她,看上她哪点了,这样的女人,白给我也也不要。”
还有一位亮着嗓门道:“你们鬼鬼祟祟的干嘛,我们明人不做暗事,这样的女人就该骂,我们要骂,骂的让记者再来报道,让林少爷清醒清醒,休了这个贱女人!”
“是啊,林少爷多好的男人啊,年纪轻轻的,一表人才,还给我们医院捐过钱呢。”
“人家可是留过洋的,虽说这事和我们没关系,但碰上了,心里气愤的很。”
一个健壮的大婶上前凑热闹,问道:“你们在说哪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大婶,今天的报纸你没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