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韶只是不想因为这事影响了她练琴。
——你知道这么一个可以不引起怀疑刷熟练度的机会有多难得吗?!
要知道琴可不是别的什么可以偷偷练习的技能。
原主的别的技能点儿,谢韶可以背着人偷偷练,但弹琴是有声音的、没办法彻底避开人。
而谢韶身边又有一个很了解原主的玉簟几乎一天十二个时辰、二十四小时守在她身边。虽没有寸步不离那么夸张,但也绝对在她一扬声对方就能听见的位置。
虽然玉簟这小姑娘容易脑补过度,又是个哭包,动不动就不知缘由地掉眼泪,但是对方跟在原主身边这么多年,职业婢女的素养是足足的。
谢韶就算找了什么理由把玉簟支走,对方临走前也一定能安排好接替的小丫鬟在附近候着,免得到时候娘子有什么吩咐,没有人应。谢韶来这这么久了,就没见对方出错过,完美证明了虽然是个哭包,但是业务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谢韶:不要在这种地方体现自己的专业性啊!!
对此,谢韶也只能接受。
不然还能怎么办?无缘无故把人撵走吗?
这种贴身婢女都是从小培养起来的,除非犯了大错,否则不会被轻易撵走。而那些被撵了的,多半下场不怎么好。谢韶还不至于为了自己那么一点儿方便,毁了一个小姑娘的后半辈子。
种种情况总结下来,现在可以算是绝无仅有的刷熟练度的机会。
一旦错过了,可就没有下次了。
就是手指有点肿而已,又没有破皮流血,不算什么大事。
谢韶这么想着,也确实这么说了:“不是什么大事。”
谢韶琢磨着技能熟练度的事,也从刚才那莫名张力的气氛中抽出心神来。
她是真的着急啊!
给她的时间也没几天了,等出了这并州地界,她身边又要被谢氏的人团团围住,哪能再找到这种练琴的机会?!
想着,谢韶又双叒抽了抽手指,却依旧没能抽出来。
段温却顺着谢韶的力道,再一次将视线转到那只被他紧紧攥着掌心的玉手上。
他只觉得捏在掌心的这一只手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又嫩得过分,仿佛再稍微多用点力气就要捏化了。手指又白又细,指尖泛着莹润的粉,整只手都是这样浅淡的颜色,倒显得指腹上那抹红格外的艳,像是粉白的蜜桃熟透了般。
段温将手心禁锢的力道松了松,原本压着指弯的拇指往上,抵到了指腹的红肿处,轻轻摩挲了两下。
这力道很轻,维持着一种将触未触的距离,但是这种带着细微刺痛的麻痒自指尖末端的神经没收传导进大脑,让谢韶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谢韶猛地一蜷手指,这一下子又结结实实地将伤处压到了段温的手上。
她忍不住闭眼“嘶”了声,却也错过了段温这会儿的神情:像是终于撕开了表面的伪装,露出某种内里真实可怖的东西,狩猎前的兴奋让脸上的表情都有一瞬的狰狞。
舌尖自齿列掠过,喉结滚动,上下犬齿的尖端抵住轻轻地厮磨着。
碰一碰怎么能足够?
得要含在口中,一点点舔舐,用牙齿去厮磨、再接着去吮吸。
他甚至生出某种荒唐的念头。
要是真的将人这么一口口吃下去,会回到过去那般吗?
依附于他身上。
只有他才知道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