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醒那人却一时含糊,没说出所以然来。
谢娘子确实好看,别说在幽州,就是在长安都没见过这么俏丽的小娘子,但是他看着人不是却因为这个。他先前给谢娘子递琴的时候,谢娘子好像小声跟他说了句“谢谢”。
吕虎挠了挠头。
兴许是他听错了?
提醒的人却不知道他的纠结,只再次警告:“管好你那眼珠子。”
若是将军生气,他们得一齐吃挂落。
吕虎心不在焉地应了,但是手还是忍不住扯了扯自己耳朵。
真的是他听错了吗?
段温副将找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接下来的一段,他们该把“段”字旗放下来换做客商打扮了。
长安附近几城还在大齐控制内,萧家皇帝许了这么多好处把人请来,当然不是为了一番心血打水漂的。虽然两方谁都知道这纸联盟脆得比纸还薄,但是到底算是盟友关系,只要不打算撕破脸,以段氏的名号在其中自是通行得了,但是前面那段路可就未必了。
副将忧心忡忡,他们这群人遇到普通的山匪流民自是不惧,但是若真的被发现踪迹,大军围剿,他们这一行势单力薄,前途恐怕难料啊。
段温倒是很从容。
“放心罢,早先遣往宋通的信使被朱全徽‘截’了,这两人之间还有一出大戏呢,没空留心别的。”
理是这个理,只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呀。
这会儿周遭也没有别人,副将倒不必担心动摇军心,忍不住叹息出声:“卑职还是觉得赵主簿说得对,‘君子不立危墙’。您何必亲自来这一趟?”
段温忍不住摇头。
不立危墙?真当他这么大地盘是在背后动动嘴皮子就能拿下来的?
赵茂处理内政倒是一把好手,就是在这上面胆子实在小了些。
段温摆了摆手,安慰,“陛下胆子小,咱们为人‘臣子’的,总要拿出点诚意来。”
不亲自来一趟,怎么彰显他仍是“齐臣”呢?“师出有名”这个名头,有时候真是太好用了。
副将还能怎么说?
这会儿都已经是打道回府的路上,再劝什么早八百年都晚了。于是禀报完事务后,他也只是行礼退下。
帐内只剩下独自一人,段温摩挲了两下手指。
那柔软的触感像是还在指腹残留,只是轻轻擦过就在颊侧留下一道红痕,让人禁不住想,再多用些力气会如何。
段温舌尖抵了抵牙齿,胸膛随着略微深重的呼吸起伏着。
这次长安,还真是来对了。
不然还真不知道会留她在外多久呢?说不准再见面时,她就已经嫁做他人妇了。
虽然将人抢过来也没甚,但是想想心上人曾经被人捷足先登地采撷过,他恐怕要抑不住脾气、把那人生生抽筋扒皮了。
她一贯不喜那些血淋淋的场面,这会儿又不记得以前的事。
待要再见一次那种情形,怕是又要被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