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之恩犹如生父”、“称一声‘哥哥’”……
谢韶艰难地把这两句话联系到一起,又想起了门口时那段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明盛口中的“先父”,还有偏将特意提醒的“不是养子”。
谢韶要是这时候还不知道“哥哥”到底是指什么,那就是真的傻了!
她本来只是感觉这会儿大多都称“兄长”,叫“哥哥”的好像很少,偶尔有几个还是几年前在幽州时候听见的,都是很小的孩子。但是万万没想到人家叫的根本不是那个“哥哥”!!
回忆不受控制的在脑海翻涌起来,谢韶的脸色红红白白,耳朵尖都烧起来了,趁人不注意狠狠地剜了段温一眼。
明盛本来就是试探,虽是低着头,余光一直留神瞥着,瞧见美人这模样,哪还有不明白的。
啧,他二兄果真花样多。
美人床笫间娇娇怯怯地喊着“哥哥”,想想都头皮发麻,也亏得他二兄能忍住,没把人玩死在榻上。
……
谢韶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得被段温气死。
瞧瞧这混蛋都干的些什么事儿?!
等人都走后,谢韶还没来得及气冲冲地质问,就被堵住了嘴,舌尖在口腔内肆意碾磨,谢韶一个晃神,人已经被捞起来腾空往里间带。
谢韶气得锤他,声音被吞了大半,含含糊糊地骂:“混蛋!”
某人也不恼,反而应和,“对、对、我混蛋。好韶娘,再骂两句。”
气息带着些不稳的急促,显然是被骂得兴奋了。
谢韶脸都憋红了,“有病啊!!”
“相思病!韶娘想没想我啊?我可念着韶娘呢,日日想夜夜想,每日都要想上好几回。”
谢韶觉得简直不能和这人一块儿呆,不然连她脑子里面都要被黄色废料浸满了。刚才那一瞬,她想的居然是对方说的到底是“想”还是“想上”。
这稍微晃个神的功夫,人都已经被扒得差不多了:瞧这急色的样子,果然是想身子吧!!
……
“好韶娘,怎么不说话?”
“再喊一声‘好哥哥’来听听,嗯?”
——变态吗?!
谢韶咬着牙不肯开口,但眼底不多一会儿就漫开了潮气,眼眶发红、泪珠要滴不滴地挂在眼睫上。
她终于没忍住,在整个人都绷紧了蜷起来的那一瞬,一口咬到眼前的喉结上,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子,倒是把段温带得了一起。
谢韶松了那股劲儿瘫软回去,仰着脸没回神,只是茫茫然地睁着眼,失神的目光映照着那张难得露出错愕表情的脸。她脑子还没转过来呢,就被人咬牙切齿地捞了起来。
谢韶:?
……
谢韶知道一段时间不见,段温就有点疯。
不过最疯的还要属他刚刚打胜仗结束的时候。
打仗毕竟是极需要冷静且费脑子的事儿,就算是段温也不敢在战时胡来,但是赢了之后就没那么多顾忌了,胜利的亢奋混杂着厮杀过后的暴虐,他下手就开始没轻没重,第二天谢韶多半要带着一身青青紫紫的手印儿,有的甚至要留个十天半个月的。
谢韶第一次时真的被吓到了,那一天搞得乱七八糟的,过程中的失态她不想回忆,最后嗓子都哑得出不了声,她甚至久违地又喝了一次药。要不是段温冷静下来认错态度确实诚恳,谢韶真的要跟他翻脸了。
结果狗东西认错倒是快,下次该疯还是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