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就很无聊,随着离开的时日临近,谢韶也能感觉到院子里的气氛越发紧绷,对她的看守也更加严密起来。
这样的看看守,某天谢韶晨起梳妆的时候,却看见自己的妆匣一空。
谢韶:?
遭贼了?
对上女郎的目光,玉簟咬着下唇解释:“匣子里的东西也都是娘子的嫁妆,这几日库房清点的时候,一块收起来了。待走的时候,方便一齐带走。”
谢韶不明白这边的习俗,也没什么发言权。
但是她总觉得这里面有点问题。
玉簟却错会了谢韶的疑虑,又忙补充。
“娘子莫要担心,那石榴红的簪子、双鸾衔寿果的步摇、九凤绕珠珍珠钗……还有那根祥云纹银簪,奴知晓这几样东西都是娘子的心头爱物,盯着他们收好了,万不会有一点磕碰。”
虽然谢韶的疑虑并不是这个,但见玉簟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她还是暂时压下了先前升腾起的违和感,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玉簟有一双巧手,只用发带照样能绾出漂漂亮亮的发髻。
谢韶本来就没有戴发饰的习惯,这会儿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倒是玉簟,看着女郎这空荡荡的发髻,嘴唇嗫嚅了两下,眼圈又红了。
这些天下来,谢韶都习惯了身边人的“多愁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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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稍有不慎就触景生情,天知道他们又脑补到什么地方去了。
对于这种情况,她也摸清楚了应对方式——保持沉默就好。
待在院子里也闲来无事,谢韶这段时间正尝试着捡捡原主的技能。
不得不说,和她比起来,原主真是多才多艺极了,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无一不通,连诗词都出了几本。
谢韶:厉害啊!
谢韶不敢从原主最擅长的技能入手,生怕被看出什么不对,正好前几天查看房间的时候,看见那个被放到角落的针线筐子,又听玉簟道“娘子许久未绣东西了”,谢韶这才决定先捡捡女红这个技能点——就算不成功,也可以解释为“手生了”。
虽然一开始上手磕磕绊绊,但是身体确实对这技能有记忆,眼见着自己的绣工渐渐步上正轨,谢韶心底也禁不住生出些成就感。
结果今天一看,针线筐呢?
玉簟支支吾吾想解释,但是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谢韶和那空着的妆匣一联系,瞬间明白过来。
针线筐里有什么?剪刀啊。
妆匣呢?钗环簪子。
谢韶:“……”
那哪里是收嫁妆,分明是怕她用簪子做点什么。
这小心谨慎程度也是没话说了。
谢韶只是不太明白,她明明从头到尾都极度配合,没有表现出一点“宁死不嫁”的态度,这群人为什么要这么防着她啊?
嫁人而已,哪里有命重要?!
在谢家都有些风声鹤唳的小心之下,终于到了谢韶离开的这一日。
谢韶盛装打扮拜别父母。
看着紧绷着神情,强忍着不落泪,但是身侧的手却已经捏得发抖的郑氏,谢韶真心实意的生出一些不舍来。时移世易,但不管时代如何变化,母亲对儿女的情感总是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