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这才想起矛盾点:「等等!但羽雯曾说过,她的双亲命丧病患失控引发的事故,她常戴的那只旧款式手錶还是她父母留下的遗物,如果羽雯是出生就没有父母的人造病患,那这些资讯就矛盾了不是?『记忆被窜改』跟『记忆被放在读不到的地方』,这两者完全是不同意思啊!」
「她父母命丧事故的确切时间点是什么时候?」潼桉提问。
「这部分羽雯倒是没说,只说是她年纪很小的时候,所以她对事故也没什么印象,说到底这种事也不可能正面质问当事人,鉅细靡遗去问人家父母几时葛屁,这也未免太缺德?」桑抹了把脸。
「这还不简单?你这笨心脏不是能控制人脑?不如就支配羽雯的脑子看看?看能否挖到宝藏?」尊晟看向禄西特。
「不不不,寄生心支配脑袋仅限操控宿主,算是佔据肉体的司令塔,寄生脑袋后,我能对宿主的所有神经下令,但没办法得知宿主脑袋里的东西。」禄西特摇摇头:「就算能读取记忆,寄生心上脑会对宿主的脑袋造成不可逆的损害,我真要鑽进羽雯的脑子,等寄生心出来后,羽雯绝对变成废人。」
「嘖,那就没办法了。」尊晟双手抱胸,就算能走捷径,他也不希望自家组员变植物人或流口水的破脑殭尸,他不禁嫌弃:「想不到你这烂心脏的病症也没多实用。」
「和只能破坏的粗糙火焰相比,我认为原子星算把我设计的蛮精緻了。」禄西特狞笑。
两名病患互喷一句,尊晟和禄西特交锋的视线擦出火光。
就怕打起来,桑和潼桉一人一手,各朝他们的配属病患头顶施展手刀,手起刀落,尊晟和禄西特各挨一技,不敢再耍嘴皮。
而孩子们热络讨论时,邓伯伊正一边过目羽雯出生以来的资料。
求学歷程分别是昌明小学,汶德国中,敬东高中,后来进到政府与各大对病患特殊机构合办的联合学院就读,这些求学歷程都调得出资料,大致上没有问题。
最大的疑点是小学之前,羽雯的自传提及,自己曾在「兴正育幼院」短暂生活,上小学后,她便入住昌明小学的宿舍,和一些同样孤苦无依的孩子,以及社工人员住在一块。
就桑所查到的资讯,兴正育幼院是私塾,且已在数十年前就废除,废除的时间恰恰是羽雯进入昌明小学的那一年,更可疑的是,与兴正育幼院相关的纪录全被抹得乾乾净净??
小学之前,也就是六岁以前的事吗?
「随着年龄增长,六岁以前的事,应该是很难记得。」几经思考后,邓伯伊提出另一套看法:「我认为桑刚才提出的疑虑不至于產生矛盾。」
「怎么说?」桑追问。
「我猜『双亲命丧事故』以及『手錶是双亲留下的遗物』,这两件事都是由大人告诉年幼的羽雯,是有心人士蓄意为之,这两件事都不是羽雯的亲身经歷,应是由兴正育幼院的大人转述给羽雯听。」邓伯伊尝试揣摩羽雯的遭遇。
「老闆的意思是,羽雯在原子星的记忆被放到读不到的位置,落到外面的世界后,由兴正育幼院的大人告诉他关于双亲的假资讯?」桑身躯一震:「确实,这样就完全没有矛盾了??」
「不管如何,这件事麻烦各位先假装不知道,别告诉绍翰,也千万别告诉羽雯,现在的她估计无法承受这样庞大的资讯,那孩子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养。」邓伯伊怕羽雯承受不住。
关于成为戒护官的理由,羽雯的自传上写道,「父母虽然命丧病患引发的事故,但最要好的朋友却是超常症病患,为了釐清当中复杂的情感,所以想要成为戒护官,好深入瞭解病患与社会间的芥蒂,以瓦解内心的矛盾。」。
遗憾的是,羽雯极有可能是人造病患。
若是人造病患,她便不会有所谓的父母,那只旧手錶也不会是珍贵的亲情遗物。
一直以来所相信的事物突然被粉碎,这对羽雯无非是沉痛的打击。
「所以这事也不用向政府申报,对吧?」桑约莫猜到邓伯伊的策略了。
「暂且不必,现在还不是妥当时机。」邓伯伊想先观察敌人的动向,他认为现在还不是让羽雯刺上条码的时候,那只会让一切变得更加混乱:「主要是史摩根知道这件事了,他如果把这情报告诉原子星,原子星必然会有动作,在那之前我们先静观其变,就先假装不知道即可。」
「装死摆烂,懂了。」尊晟点头。
「若羽雯和绍翰主动提起呢?」潼桉问。
「一样装作不知道。」邓伯伊坚持:「等羽雯休养完毕,时机成熟后,我会找个合适的人选私下对羽雯进行非公开训练,我会请那人亲自指点羽雯驾驭病症的方法。」
用不着多说,在场其他四人都清楚邓伯伊口中的合适人选是谁。
那名作为超常症病患却破格担任特勤戒护官的存在,他是病患,同时也是戒护官,更是长据红榜第一的妖怪。
费洛斯特勤a组组长,人称「龙背上的英雄」——郑丹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