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昭姬入了平原城不久,就开始为父守孝,深入简出,何曾与郭嘉有过交集,着实让荀攸百思不得其解。
“公达不用疑惑,你可知但凡是昭姬为平原书籍写的文章,原稿可都在奉孝的书房中收藏呢!”
“那天我不小心撞破了他的秘密,给他臊的啊,啧啧啧。。。。。。。”
身残志坚的李忧仍然不忘补刀。
“这位先生,您看我这个力道可以吗?”
忍耐多时的郭嘉终于忍不下去了,一只手按在李忧的后背上,就开始逐渐发力,按得不解气,连手肘都用上了。
“玄德公救我!”
刘备看着这俩活宝,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早就发现了,自己家这边的谋士好像有一个算一个,都让这俩二货带的越来越不着调,尊卑贵贱的概念,在这帮人的眼里似乎也越来越轻。
连刘备自己都觉得,这帮人与其说是他的下属,不如说是他的知己来的更为贴切。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样不是很好吗?
看着眼前的众人,刘备竟然久违的笑出了声。
过了好一会,这群活宝才算消停了下来。
“伯川,你这确实有些不雅,今日准你假期,你回家歇息去吧,好好养伤。”
刘备走到李忧身前,将李忧扶了起来,这政务厅怎么说也算是平原城的一个脸面,现如今没有外人还好,若是有外使来访,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若是传出去,平原城的政务,都是撅着屁股处理出来的,那可真是让人笑话到姥姥家了。
“玄德公,这事我正要向您禀报。”
李忧收敛了玩闹的神情,一脸认真的递给了刘备一张纸。
刘备难得看见李忧如此严肃,不由得也正视了起来,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纸上所载的乃是一个刚在北海发生的盗贼案件。
一个毛贼,深夜闯入民宅,盗走了两贯铜钱,但最后却被判无罪,因为其母病重卧床,被认为是无奈之举。
按照汉律,偷盗自然应当被罚。
但是自从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法家早就丧失了在秦朝的地位,逐渐沦为了儒家的附庸。
董仲舒提出春秋决狱,即是如何定罪,要依照儒家的经典《春秋》来判断,这让法律的威严丧失殆尽。
《春秋》讲得就是礼法纲常,尊尊卑卑。
因此这个为了重病的母亲去偷盗的小贼,反而被视为极重孝道,直接赦免。
刘备看完这个判例,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伯川,此人虽然偷盗,但是数额极小,又是为了病重的母亲,即便是得到了赦免,也有情可原吧?”
李忧愣了一下,心中有些无奈,这不是他和刘备信念上的出入,而是思想上的代沟。
大汉以孝道治天下,这种观念早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每个人的心中。
想要说服刘备,觉得不能从孝道入手,若是想让刘备认同法比孝大,简直是难如登天
“玄德公,敢问律法最重要的是什么。”
“自然是公平!”
刘备犹豫的说道。
“既然如此,敢问玄德公,此案对那一户无辜失窃的人家,是否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