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她的身边,无视于她的话,喝令道:“出去!”
侍女明白贝勒爷的意思,福身后离去。
“你……你要做什么?”下意识的环抱着胸,她狼狈地护住自己的身子,不教他看见。
“放心,我对一个丑女没兴趣。”他快速地打量着她,懒懒地应道:“瘦归瘦,还挺有料的。”
“你……别再说了……”抖着身子,映晨不知道他会拿自己怎么办。此刻,她真的希望他将她交由皇上处置,那不会比现在更难捱、更令她骇然……
“永远都别想命令我!”他警告着,“现在,给本王穿上衣服,出去!”
话甫落,她便违反了他的警告,“你背……背过去……”
他双手环抱,一副“自己看着办”的模样。她叹了口气,索性背向他,拾起自己的衣裳换上,无奈,她的左手臂受伤,无法自己穿上衣裳,方才是侍女替她脱的衣裳,现在,她真的无力为自己着装。
但她拒绝开口求他,他的冷漠无情自己已领受够多了,倔强的她不愿再低头……
她使尽了力量拉扯衣裳,薄汗泄露了她的着急。
“求我帮忙?”
她不语,继续扭着身体,可手臂上的刺痛不容许她这样对待,她叫了出声——“啊!”
“这么拗是害着了谁?还不是自个儿吃亏!”他边说着边替她将衣裳穿上,微垂着头,神情恁地认真。顿时,教映晨迷惑了。
他,到底是怎样的男子?
集粗暴、温柔、戏谑、精明于一身,可以标悍到令人惧怕,可以温柔到令人神迷。
是了,她迷眩在其中,再也无法骗自己是无识情愁滋味的映晨了。
一对盈盈水眸深凝着他,像是陷进他所布置的迷幛中,无论是不是精心为她布置的……
“瞧什么?傻了!还是想到另一个更可笑的脱身计?”他抬头,神色换上戏谑,又恢复到先前的冷峻。
“不是这样的……”她急欲解释,可靖浇岂是一个会听理由的人?他嘲讽了声,旋即走了出去。
映晨跟在他身后,急道:“靖浇贝勒,请你听我说,我真的很需要降……”
她的话还未说完,他便打断了她,“我不可能给你‘降龙拓’。”
“我只是借……”
“借?!”靖浇冷冷一笑,“借给你,你还会送回来吗?别把我当呆子。”
“我没有这样想……真的,你相信我,等救出阿玛,我一定会想办法将‘降龙拓’送还。”她真诚地说道,若他不喜欢她口吻里的“命令”,她可以改。虽然她从不觉得自己曾“命令”他傲过什么……
他带笑地看着她,突地猿臂一伸,她跌入他的怀中,“怎么?硬的不行,便来软的?”
“那个伶牙俐齿的泼妇跑哪儿去了?本王可是牢牢记得昨晚那个泼妇凶得很,一副诅咒本王的模样!”
“我没有……你……你放开我……”她在他怀中扭动着,他的胸膛宽阔平稳,强而有力的心跳撼动着她的感官,霸悍的力量就像那日一般……
她不敢再想,只能不住地挣扎,挣扎着要脱离他的钳制。
然而,她的挣扎带给他掠夺的快感,漾着笑意的唇畔渐深,鼻端却倏忽地窜进熟悉的香气……
“你到底是谁?”面色一正,他松开了她。
“我说过我是嘉亲王府的映晨格格,你选择不相信;不是吗?”她幽幽地吐出这段话,像是控诉、像是责难。但无论是什么?她的身份依旧不改。
“我会去查明白,若是你骗我……擅闯恭亲王府的后果绝非你能承担的。”靖浇撂下话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寝居,丢下如打完一场战争的映晨,孤单、无助地面对他所留下的空虚。
第四章
夜寂人静,如黑布般的云空压向四周,只留下几许星子点缀光亮,不知处的虫鸣唧唧,这夜,也算寂寥……
官逸儒一身黑衣劲装,身手利落地潜进恭亲王府,几个弹跳间,忽而出现在檐顶、忽而现身角落,暗夜里只见黑影飞来窜去,茫然无所知。此时,正巧碰见一女婢手捧膳食走来,他立刻尾随在后,很快地,找到了映晨格格被关之处。
“姑娘,用膳……啊!”女婢话还未说完,便被跟上来的官逸儒给打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