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裳公主府有重兵把守,一般人不得入内,能让她怀上孩子的男子,可能是谁呢?
白溪想了很久,后来想不动了,疲倦地进入梦乡。
窗外,阳光明媚,碧空如洗,朔风吹过,几树落叶乔木微微晃动,好一个晴朗的冬日。
云镜居外,锦夏收到尚衣局送来的衣服,是那天送去修补的蟒袍,经过绣娘们的一双妙手,已经完美如初,丝毫看不出修补过的痕迹。
“小夫人,改天咱们包饺子吃吧?”小娇乐颠颠地问。
锦夏说:“小馋猫,你怎么就这么爱吃饺子!好了,改天有空,我们一起包。”
“嗯嗯,我要吃韭菜馅的!”
锦夏打趣着,“你嫌自己的脸不够绿?”
“小夫人,你太坏了,又拿我说笑!”小娇追着锦夏乱跑,清脆的笑声洒满院子。
身后,不知哪里冒出来一句话,接着锦夏的话道:“脸绿没关系,帽子不绿就行。”
如果世上能说出这话的人只有一个,那么,非文钧莫属。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自认英俊非凡的文钧出现在三人面前,白衣翩然,玉立临风。
文钧是不是专门挑谢天鸿不在的时候过来?怎么谢天鸿刚一出去,文钧就来了。后来一想,谢天鸿在的话,肯定不能让文钧进门。
锦夏想起那天的事,心里仍然闷闷的,直接说,“上次的事,三哥会帮我弄清真相,你不用多言了。”
“我才没有闲情雅致谈那些陈年旧事,我是来告诉你,相爷来看你了。”
齐国长幼有序,通常是晚辈探望长辈,相爷锦华主动来王府,于规矩不合。
锦夏很快想到了答案,锦华来此的目的,应该与秋娘有关系。按照往日,秋娘会去相府给丫鬟们送小礼物,风雨无阻,突然这个月没去,锦华肯定是猜到什么,特意来确定一下。
小娇快步跑出去迎接,青梅准备茶水糕点,至于文钧,呃,他不需要做事,只要别添乱就好了。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相爷锦华着盛装迈进云镜居的大门。
把该有的礼数行一遍,小娇搬来椅子,锦华落座,抿了一口茶后,打开了话匣子。
“夏儿,上次你问我的问题,现在还想知道吗?”
姗姗来迟的真相,知不知道没什么太大区别。但是老爷子有兴致说,锦夏总不好打消他的积极性。
等到其他人回避后,锦华整理了一下思绪,将那年的旧事娓娓道来。
所说之事,跟文钧从秋娘口中获得的消息几乎完全相同,唯一不一样的地方是,锦华将文钧是自己儿子的事略过,看上去似乎不想再提。
“爹,那你知不知道,女婴的父亲究竟是谁?”锦夏最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迫不及待问出来。
锦华眼神中有片刻的躲闪,随后消失无踪,“我不知道。秋娘送你来锦家的时候,除了告诉我,你是紫裳公主的女儿以外,没有透露任何多余的消息。”
也就是说,想知道的话,还是要问秋娘。
事情又绕回到原点了。
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可以确定,锦夏不是锦华和锦夫人的亲生女儿。
锦夏有些茫然,感觉曾经拥有的全都不属于自己,而是文钧的。
她亏欠文钧的,不仅仅有前世的那条命,还有爹娘、相府主人的身份,甚至天伦之乐。
如果两个孩子没有调换,现在被皇上判决为终身为奴的人就该是她。说不定,她会像小娇一样,看到府里英俊的家丁就移不开眼睛,或者,用心绣一条帛带偷偷塞进家丁的怀里,生怕对方甩手扔掉。
每天一大早起床,给主人打洗脸水,运气好了,做完事就可以休息,运气不好的话,被主子甩几个耳光,那种生活,想想就觉得可怕。
“夏儿,不,小公主,如果你不嫌弃,可以继续做老臣的女儿。”锦华拂袖,跪在地上。
锦夏双手扶起,还礼于他,“十七年的忍辱负重,爹受苦了。爹对夏儿的恩情,夏儿一生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