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牵强地笑笑,把话题转移开,“看不出来,三皇子竟是这般宠妻之人,景王妃好有福气。”她唤来红樱,吩咐道,“你去各个宫里问问,可有人捡到一块玉佩。那是三皇子和王妃的定情信物,若有人知道消息,马上回来告诉本宫。”
红樱领命去了。
皇后一直微笑着,看起来假得厉害。
锦夏反复回忆皇宫外的一个画面,那时,白溪听到玉佩丢了,悄悄把手偷偷别到身后。这个动作太明显了,白溪一定知道玉佩的事,说不定玉佩就在白溪的袖子里,只要想个办法说服她,就可以拿到手了。
谢天鸿坐在那里,安静地喝茶,时不时跟锦夏交换一个眼神,安慰她不要着急,事情很快会有结果。
皇后传来后宫的几个戏子,咿咿呀呀地唱起大戏,打发等待的时间。
锦夏搬着座位,往谢天鸿身边移动几分,两个人靠得极近。她凑在谢天鸿耳边,小声说:“我觉得玉佩在白溪那里。”
谢天鸿扫视了一圈,确定房间里另外几个人没有注意他们,才回答:“如果她不肯承认,咱们没法在皇后面前搜她的身。就让她暂时保存一会儿,等她回白府了,我再带你亲自去取。白将军跟我一同上过战场,有他在,料想白溪不会太胡闹。”
“我没有担心白溪。”锦夏非常认真地说,“我担心玉佩。”
不是一回事儿吗?谢天鸿无奈地看她一眼,正过头,去听两个戏子的对唱。
新搭的台子上,唱了一出又一出,锦夏听得耳朵快磨出茧子来了,谢天鸿还是稳坐钓鱼台,一副“你们随便唱,反正我听什么都是一个调调”的样子。
锦夏耐不住性子,问谢天鸿道:“三哥,咱们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半柱香时间内。”
“你怎么知道?”半柱香时间,眨几下眼睛就到了,谢天鸿把时间精确到这个地步,就不怕没算准,丢人吗。
谢天鸿往门口一指,“我看见红樱了,就在门口。”
“……”
红樱进门后,沿着墙根,绕开戏台,来到皇后旁边,低语了几句。
皇后颔首,挥手示意红樱退下。
几个戏子唱完这一场,有奴婢带他们去领赏,房间里的戏台也拆走了。
皇后说:“方才,红樱挨个问过各宫里的管事,无人看见三皇子的玉佩。三皇子怕是要去别处寻了。”
“儿臣谢过皇后娘娘。”既然皇后告诉他们,玉佩不在皇宫,谢天鸿不便多打扰,道过谢后,便带着锦夏向皇后告辞,离开了来仪宫。
皇后顺便卖了个面子给他,把文钧放了。
文钧先行回府,谢天鸿和锦夏漫步在皇宫的路上,春风吹过,扬起片片桃花。
漫天漫地的粉色,包围着他们,真真是天赐的浪漫。
有那么一瞬,锦夏觉得,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她希望留在这一刻,青春不老,此情不渝。
“想不想去见我的母亲?”谢天鸿说。
“可以吗?”锦夏出嫁前,从锦相爷的口中,听过一些关于宸妃的消息。
宸妃喜静,不愿意见客人,整天闭着宫门,躲在房间里念经。起初皇帝对她颇为宠爱,可是她没有当回事,甚至不曾给过皇帝几个好脸色,后来,皇帝也懒得过来看她,宫里就更冷清了。
锦夏不认为自己的面子比皇帝大,上赶着去见婆婆,一准儿吃个闭门羹。
“可以。”随后,谢天鸿补充道:“大不了被赶出来。”
这么紧张的时候,又说冷笑话,她要被谢天鸿气死了。
锦夏假装要打他,举起拳头在他面前笔划。
谢天鸿不闪不躲,有恃无恐,“你舍得对我动手?”
“我有什么不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