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出去沾花惹草,也不会绯闻满天飞,除了一些必要的应酬之外,他和那些纸醉金迷,放浪形骸的生活也相去甚远。
这也是她后来会爱上他的原因之一吧。
“我是来还钱的。”顾恩笑言简意赅,低着头从包里拿钱。
说实话,她并不怎么敢抬头看他,他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总让她自惭形秽,当然,这种咄咄逼人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
她不敢面对他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在这个办公室里,在这张价值不菲的办公台上,她和他曾经有过的那次火辣的亲密接触。
当时他也只是吻她,只是他的舌尖太灵活,指尖又太热情,她的**就那么被点燃了……,那时候她还是名副其实的“向太太”,事后她虽然也害臊,但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可羞耻的。
可,今时今日不同,她是来还钱的,可是一在他对面坐下来,她想到的不是别的,而是那一幕深浅不一的喘息和向瑞东褪下衣服之后好得不能再好的身材,这就不能不让她觉得羞愧难安了。
向瑞东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对面的顾恩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居然脸颊绯红,微垂的睫毛令他无法触及到那双曾经让他心动不已的双眸。
说起来,也只有她会办这样的蠢事,他不缺钱,这些钱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相反对于顾恩笑就不一样了,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好像只有她是不知道的。
离婚的时候,他要把自己名下的财产分一半给她,她坚持不肯要,还悄悄地留下一张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凭空消失了,除了她的书和背包,她没有带走一寸半缕属于他属于向家的东西,包括他买给她的礼物和衣服。
他当时就冷笑了,不知道她是蠢还是傻,可是笑过之后,心头居然会泛出星星点点的痛来,而这种痛,时不时地都会跳出来折磨他一番。
然后他突然就明白了,这个女人不是蠢,而是手段高明,她是用这种方法来折磨他,让他在她离开之后的每一天都寝食难安。
他不明白,他没有亏欠过她任何东西,她在做“向太太”的那一年里,他给了她最好的物质生活,给了她很多女孩期望得到却永远无法触及的豪门生活。
他应该问心无愧才对。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把钱收了下来,因为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的瓜葛,最好是永不相见,但出于礼貌,他问了一句。
“回来有一个多月了。”她居然老老实实地回答。
她可以应付他的,她应该知道他也不是真心地在问。
“找到工作了没有?”他就又问了下去。
她也继续答:“找到了,在电台做DJ。”
他“哦”了一声,她天生一副好声音,也是她的声音让他在那天晚上停下来做了那么一个愚蠢的决定,把他的人生从此弄得如同一团乱麻,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以前好像听你说过,你在学校的时候做过广播剧,这个工作挺适合你的。”他随意地说,像上司对下属,抑或是长辈对晚辈。
她比他小了几岁,虽然还不至于小到有代沟,但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小女孩,和弟弟瑞哲一样的小男生小女生,平时都怪怪地,张扬,热情,率真,和他的世界完全不同。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感觉越来越亲近了,是那顿辣的让人眼泪不止的晚餐,还是早上醒来她明媚的笑脸,或者是她越来越安静的神情和眼睛里惹人爱怜的光……,他想不清楚。
“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他打算送客了,这样的谈话注定干涩无味,当然是越早结束越好。
她识趣地起身告辞,他也没打算送,而是闭目养神,直到听到“哗啦”一声,他睁开眼睛的同时,眉头就蹙成了一团。
他应该在三年前就明白这个道理,只要有这个顾恩笑出现的地方就不可能安生,她总能喧宾夺主,哗众取宠。
他冷眼看着她,还有那散落一地的文件。
如何收场?这四个字曾经困扰过顾恩笑很长的时间,她这一生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小时候,一向是她负责闯祸,父母来替她收场的,后来她一个人出来读大学,她闯祸的时候少了,偶尔的一次,比如碰翻了某人的饭盒,打碎了某人的暖瓶,都是同宿舍的好姐妹帮忙收场的。
然而她这辈子闯下的最大的祸,是爱上了一个叫向瑞东的男人,她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暗恋也好,明恋也好,她都知道这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她辗转反侧,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最痛心的是,这次没有人能够帮她,她必须要自己解决,当断则断,快刀斩乱麻。
“对不起!”她很快地说,并且弯腰去捡。
“算了!”向瑞东先她一步把那些文件归纳了起来,说:“你走吧,我自己弄。”
他有些慌张地拢起那些文件夹,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她看到?这里面应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