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脸色,简氏一愣,忽地又是委屈又是伤心,“难道王爷以为,我不愿阿雍娶公主,竟是怕自己抖不了威风么?妾身何曾是这样的人?难道,难道是大嫂又说了什么?”
齐王皱眉瞟她一眼,“我也不过这么一说,你看你又急了。大嫂那样一个温柔贤良的人,怎么会跟你争执?她就是受了委屈,也只会躲着自己哭。”
可她每次哭时,却总能被你看见!而她的贤良温柔,就换得全家上下对她百依百顺!
这句话堵在简氏心里很多年了,却是从来不敢说。因为她知道,这一说夫妻情份就算完了。而她,是怎么也不愿意闹到这一步的。这些年,她为了这个丈夫,这个家已经付出太多了。
她输不起。
忍着心酸,简氏柔顺的低了头,“是,是妾身说错话了。不过妾身不也是着急,怕王爷误会了我么?”
齐王再看她低眉顺眼的样子一眼,心情略好了些。
可简氏生得明朗大方,就算几十年做小伏低,却仍是没有身材娇小,形容袅娜的柳氏做起来让人看着顺眼。
所以齐王只是扫一眼,就把眼光别开了。“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正好趁着成亲,拘着那小子在京城住上两三年。这成天的不着家,你也不知道外面的人传得有多难听!”
到底是唯一的亲生儿子。简氏还是想替他说几句好话,再争取一下,“阿雍虽不在我身边,到底是我生的。我知道他的脾气,王爷,真的,这门亲事他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住口!”齐王瞪了她一眼。“难道我自己的儿子,我还管不了么?这门亲事,是皇上皇太后亲自给的体面。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得答应!”
他站起身来,想想又道,“你回头去跟大嫂说一声。说这门亲事是皇上定的。咱家也是没有办法。别让大嫂觉得阿雍尚了公主,商儿媳妇不是,便低人一等,而受了委屈。到时婚事也不要太过张扬,表面做得过的去就行了,内里可不能超过商儿,让他们母子寒心。”
耐着性子,听他殷殷交待完毕这才离去。简氏瘫坐在椅上,只觉心中一片凄惶。
她的儿子。他们唯一的嫡亲儿子要娶媳妇,还得怕别人受了委屈?这是哪一国的道理!
可末了,她却还是得强打起精神吩咐,“来人,给我打水净面,再使人去东府说一声,问大嫂有没有空,说我要去坐一坐。”
仙人村。
一早全村就忙活起来了,朱长富等几个年纪大的,商量着去画地选址打窑洞了。叶秋就带着村里的年轻人,还有金多福派来的余师傅和他徒弟一起去后山看山藤。
兰阎罗为了凑热闹,硬把李雍也扯了去。
村长一早起来就没跟营长说过话了,板着个脸明显余怒未消。
连地瓜都看出不对来,悄悄问男人,“叔叔,你惹我娘生气了么?”
小东西年纪不大,事情管得倒不少。
男人眸光暗沉,忽地明白,为何叶秋经常要敲他个栗子了。
朱青青笑笑着把小地瓜拉开,“别闹,跟你哥哥学写字去。”
又跟叶秋道,“你去忙吧,这些牛肉牛下水交我处理就行。我家老爷也爱吃这个,家里不说煮得能有妹妹好,收拾干净都是会的。”
叶秋昨晚实在太忙,只简单的处理了下,这会子大致告诉朱青青要怎么做。朱青青一听就明白了,领着带来的几个下人就去忙活了。
看她们姐妹相处和睦,朱方氏是最高兴的,“你们都是能干的,我这不能干的就去蒸些馍馍中午吃,可好?”
那自然好,不过朱青青却忽地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却有些想吃从前家里做的高粱野菜窝窝头,只现在,可哪有野菜?”
朱方氏连忙一迭声的说,“我去做我去做。没野菜,咱拿豆芽试试。”
叶秋笑看着这对渐渐开始和解的母女,故意打趣,“姐姐可不能吃独食,要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