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闹就让他们俩一起下台!”凌峻哼一声,大跨步走出办公室。
高文战越级把事摆平,虽然保住地委和白石县地过失,但也暴露出白石县班子不和,作为地区一把书记,凌峻怎么可能一点不生气?
“卑鄙的阴谋!无耻的谣言!彻底地弄虚作假!我要上报地委,揭穿他们的真面目!”白石县委书记办公室,庞仲春看到报道,气得破口大骂。
“恐怕不妥。”秘书杨其浩又递过两份文件,“这是省委和省司法厅发来的嘉奖通报,估计地委也能收到。这时候上报,不仅打自己嘴巴,还会得罪地委和省委。”
“还有嘉奖通报?”庞仲春难以置信地接过看几眼,沮丧地扔到桌上。
杨其浩不忍地道:“庞书记,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庞仲春长叹一声,无力地挥挥手,“去通知开常委会,就说研究给司法局和高文战女婿请功。”
“是。”杨其浩欠欠身,迅速出门。
“该死的混蛋!”庞仲春怨毒双眼,细嫩地脸拧得狰狞,突然抓向桌上地嘉奖通报。
庞仲春抓一半又缩回了。嘉奖通报还要在会上宣读,总不能弄得皱皱巴巴。
很快,司法局两位主官得到通知,屁颠屁颠赶到,嘴上大泡还未消。
两小时后,常委们聚齐。庞仲春和高文战一见面便热情握手,亲如兄弟。常委们满面春风,梁增云眼神俾倪,耿正倔强到得意;徐侃扁桃体也不疼了,圆脸笑成一朵花;吴正洪暗暗决定,以后向高文战多多靠近;只有秦为民真心为高文战欣慰。常委们纷纷调侃祝贺高文战,高文战不时发出爽朗大笑,好象李都平真成了自己女婿,常委扩大会议在一团和气中开始。
当庞仲春热情洋溢地宣读嘉奖令,张鸿飞终于放心地给派出所打个电话,让等得不耐烦的高冰兵去接人了。
高冰兵赶到派出所,李都平已穿戴整齐,行李卷也收拾好,正安静地等她到来。
时隔五年重见,普通又不普通。整整一夜,昔日的点滴在心头流过,李都平却平静了。和高冰兵在一起,总是流畅自然,轻新明快,即使五年后谈五年前的分手,即使五年后问他能不能继续。
能否继续,这是个无力的问题,但他依然平静,因为现实的残酷。很奇怪,残酷也可以让人平静?没错。当现实给出无法选择的答案,任何成熟的人都会选择平静。所以当高冰兵欣慰而疲惫地把两份报纸扔他面前,他微笑着展开。平静地拜读了。
“怎么样,我进步了吗?”高冰兵灵眸闪动,象以前一样坐他身边问。
爱好文学。现在听来很可笑,当初却是两人共同爱好。对文学的热衷,曾伴随他们度过无数快乐地日子。李都平望着女孩纯真期待的眼睛,点头说:“进步了。至少编瞎话能力进步了。”
高冰兵甜甜一笑:“那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暴狱?又从哪弄地手枪?”
李都平暗暗一叹,把报纸阖上:“冰兵,这问题你能不能不问?你要信我就别问,要不我也得跟你说瞎话。”
“我会不信你吗?”高冰兵歪头看他,眸中闪着纯真的光芒,“十年前你从山上滑下来,我就一直信你,一直到现在。”
高冰兵提到当初,李都平既感宽柔。又微觉苦涩,不无尴尬地道:“那就是逞能罢了,男同学嘛,那时候不都爱在女生面前逞能?”
“你之前怎没跟我逞过能?”高冰兵笑了,很认真地望他。
“我……我也逞过呀?”李都平想了想。也侧过身跟她相对。
“什么时候?我怎不记得?”高冰兵明眸闪闪。一付想不起又不信的样子。
李都平捏着报纸,笑说:“你以前是学习委员。隔几天就值日,做眼保健操就在讲台上看着,谁睁眼睛你就训谁,有时还扔粉笔头。我就睁好多次眼睛,可你一回都没理我。”
“还有这事?”高冰兵莞尔,寻思一番又问,“你以前怎没跟我说过?”
“以前……”李都平心下一黯,望着女孩说不出了。以前他们只知道谈人生、谈理想、谈未来,就是偏偏很少谈过去。
高冰兵拢下头发,接住他说:“以前我们总以为将来会很好,日子会很长,分别只是暂时地,快乐才是永远地,所以开心得连过去都懒得去想。”
李都平被说得直难受,弱弱道:“冰兵,咱别说这些了,都过去了。”
高冰兵扬起明朗的脸,笑嗔嗔说:“为什么不能说?你不声不响就跟我分手,我不明不白过了五年,你难受就不许我说,那我呢?”
李都平无奈,指指收拾好地行李卷:“冰兵,你是来接我,还是来兴师问罪?我都关这两天了,咱能不能出去再说?”
高冰兵双颊发热,自己轻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