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来自纽约的一个国会代表团来拜访他,并与他讨论这个问题时,他不 耐烦地坐在办公桌旁翻弄着文件,并且说他希望有更多的人来拜访他,与他
讨论国家的问题,而不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在另一次会见中,据说他曾这样讲:“我不是纽约人,这些人都在要求 一种特殊的利益。我是一个美国人。”他憎恶任何种类的特殊利益,然而某
些人却开始在这方面激怒他。
特别使杜鲁门感到冒犯的是克利夫兰的拉比阿巴?希勒尔?西尔弗的态 度,西尔弗与斯蒂芬?怀斯同为美国犹太复国主义紧急理事会的联合主席。
西尔弗拉比是一名共和党人,参议员塔夫脱的亲密盟友,曾帮助撰写了 1944 年共和党纲领中亲犹太复国主义的政策要点。在杜鲁门办公室中的一次会见
时,西尔弗捶着杜鲁门的办公桌对他大喊大叫。后来社鲁门曾说:“恐怖和 西尔弗是我们遇到的某些(如果不是全部的话)麻烦的原因。”在一次内阁
会议上,据说他对犹太人问题感到如此愤怒,以致怒气冲冲地说:“耶稣基 督在世时都无法使他们高兴,所以别人怎么能指望我会有幸能够做到呢?”
在给他妹妹玛丽?简的信中,他写道:“我太累了,被析磨得无法合乎
礼仪地去对待别人。” 当奉召从中东回国向他提出建议的几名美国外交官在表达完阿拉伯人的
观点时,杜鲁门的评论是,在他的选民中缺少大批的阿拉伯人。 福雷斯特尔认真、反复地申明阿拉伯石油的重要性,并顽强地反对美国
采取任何支持犹太复国主义事业的行动,这些也开始作用于杜鲁门的神经。 就福雷斯特尔来说,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觉得总统像是个愿意向廉价的政治 权术屈服的人。
不过,杜鲁门尚未完全断绝与犹太复国主义代言人的联系,特别是与他 的老友、前生意合伙人埃迪?雅各布森的联系。像许多美国犹太人一样,雅
各布森并非犹太复国主义者。但是,他指望犹太复国主义领袖们能解决犹太 难民问题,并陪同小型团体到白宫去解释犹太复国主义的立场,以此来尝试
着发挥自己的作用,他这样做既是为了难民,也是为了犹太人家园的事业(在
1946 年的一次这类访问中,他陪同纽约的阿瑟?J?莱利维尔德拉比和一家 衬衣公司的副总经理查尔斯?卡普兰去见总统,事后他对记者妙语连珠地说:
“卡普兰卖衬衣,我卖服饰,而拉比则兜售见解。”)。 杜鲁门仍像以往一样喜欢雅各布森。他知道他是一个虔诚的犹太人,一
个有爱国心的美国人,并且绝对地信任他,而这也必然使得雅各布森在幕后 扮演了一种非同寻常的重要角色。迄今为止,雅各布森从未向杜鲁门请求帮
助,也从未放肆地去占用他的时间。杜鲁门后来曾写道:“当那一天来临时, 雅各布森被说服打消了他那自然的不愿向我提出请求的念头。而来向我谈有
关犹太人的困境??我聚精会神地听着。”社鲁门说,的确,这是“一个历 史的事实”,雅各布森的贡献是具有“决定性的重要意义”的,这一点在当
时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
在巴勒斯坦建立犹太人家园的要求开始于 19 世纪末,这项事业的美国支 持者中,最杰出的就是社鲁门以前的朋友、大法官路易斯?布兰戴斯,他曾
帮助使犹太复国主义的梦想获得了伍德罗?威尔逊的认可。1917 年,第一次 世界大战期间,英国人从土耳其人手中夺取了巴勒斯坦;同年,在人们后来
称之为《贝尔福宣言》的文件中,英国政府正式同意了未来犹太人家园在巴 勒斯坦这一观念,它是古代以色列王国的所在地,在地图上是一个狭长条,
位于地中海东端,总面积 1 万平方英里,大约相当于西西里岛或佛蒙特州的 规模。
战争结束后,英国从国际联盟那里获得了对巴勒斯坦的特别委任统治 权,同时附加了一项谅解,即应该很快地使该地区独立。但是,英国的委任
统治持续下来了。只是在另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只是在 1947 年,才有了艾德 礼政府宣布从巴勒斯坦撤退(就像从希腊撤退那样),并把这棘手的整个问
题转交给了联合国。
所以,事实上,巴勒斯坦和欧洲流离失所的犹太人的命运是第二次世界 大战的那些后果——如原子弹以及红军在东欧的存在——中的另一个,它们
都被留给了杜鲁门来对付。
总的说来,美国的政策支持巴勒斯坦立即独立,然后将它分为、或者说
“分隔为”两个相互独立的国家,一个是犹太人国家,一个是阿拉伯人国家, 但却同在一个经济联盟中。美国也支持犹太人大规模地向新家园移居的计 划。
世界各地的犹太人都赞成分治。阿拉伯国家则激烈地反对。英国人认为 这个计划不可行,尽管温斯顿?丘吉尔在其权力的顶峰时曾支持建立一个犹
太人的家园——他虽在 1944 年开罗的一个集会上高吼道:“我是一个犹太复 国主义者。”——然而,艾德礼政府却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