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医院这种东西,空桐悦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一方面是由于医药费难以负担的问题,另一方面则是由于它是生离死别的高发地。在这里你可以看到人的多面性,或热忱,或凉薄,或无可奈何。
空桐悦努力理性,却仍旧感性,于是生理心理都有点抵触。
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真的是被千年冰山给押来的医院。
尤其那厮还一直不说缘由,所以空桐悦总有点怕怕的,忍不住左顾右盼,生怕从哪个角落窜出来人把她绑走解剖g。
根据恐怖片落单必死的定理,空桐悦寸步不离地跟着坚野真,揪着他校服的衣角。
两人来到医院大厅的护士台,空桐悦疑惑更大。
“亲,能告诉我不,咱们到底来干嘛?”月儿对某人来了个自认为很和蔼,实则很怂很勉强的笑容。
坚野选择性的屏蔽空桐悦,对护士说道:“打破伤风针。”
“好的,填好表格后去挂号,门诊医生查看会开单子,先去领药再到注射室就好。”护士小姐姐拿出表格和笔,转头又去忙别的事情。
坚野把空表格和笔推到空桐悦面前。
“写。”命令的语气。
“打针啊。”她还以为
“不然呢?”坚野反问。他发觉这笨女人脑子里总是会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看了看表格,月儿转头看坚野真:“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吧,你看我现在不也挺好的嘛。”破伤风啊,一针两三百呢。
而且医院怎么可能只打针不配药,再加上诊费,零零碎碎加起来空桐悦一介负债小贫民实在是吃不消啊~
“写。”坚野再次重复,不容置疑。
她身上好几处伤,那旧仓库又尘土飞扬,连门上都有落灰,她那膝盖的伤口都被灰尘染黑了,鬼知道那灰尘里会掺杂什么东西,这是谨慎起见。
安全问题,由不得她胡闹。
然,空桐悦没有读心的能力,那股逆反劲儿又上来了:“哎呀你个千年冰山怎么就听不懂呢,我手机钱包都没带,我没钱!”她东西都揣在校服外套里,根本不在身上,难道让她用命去付钱嘛?!
坚野没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她。
空桐悦被他看的发怵,又怂了下来。
“就不能不打嘛。”月儿弱弱地飘出一句。这破伤风打下去很疼的,而且发麻,那画面委实不美好。
“你觉得呢?”
“好好好,你是债主你最大,我填表格还不行嘛。”不情不愿地拿起笔,在空白处写字。
最后两个空月儿还没填好,坚野真就直接把表格抽走,简直比监考老师收试卷还要无情。
“大致填上就好,你就那么喜欢公布隐私么。”
“不是怕您嫌弃我不够认真嘛。”空桐悦十分虚伪的一笑。
其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遭到千年冰山一个华丽丽的白眼。
空桐悦也选择性忽略不计,把笔还给护士小姐姐,再转身发觉某人已经走远,大概是去缴费了。
这次她没跟上去,而是苦恼地蹲在路边。
单手托脸,月儿有点不太淡定。
“干嘛啊,那么热心干嘛啊,看我扎针很爽嘛?让我欠钱很爽嘛?”
她现在合理怀疑,千年冰山就是在报复,他知道破伤风针打了受罪所以来折腾她。
典型的糖衣爆弹啊!
要不她先溜??
感觉是个好主意。
结果这念头刚萌芽尚未发展,下一秒就被现实给无情掐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