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痛呼中,几个外国人垂着双臂,挨不住剧烈的痛楚,纷纷栽倒哀嚎不已。
许言却冷眼旁观,甚至嫌恶地在一旁的篷布上擦了擦手。
“许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约翰冷着脸,又抢先倒打一耙。
“你管不好自己的狗,我替你管,精神损失及补偿这块儿,算你便宜点,一万大洋。”
许言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顿时就让约翰炸了毛。
“什么?你打了我的人,还要我赔你一万大洋?我要去杜先生面前控告你敲诈勒索!”
“请便。”
许言无所谓地耸耸肩。
“我也正好想问问史密斯先生,已经签好的合同,盘点无误的货品,就差最后一步交接手续。他委派的助手当场变卦不说,还持枪威胁。”
“这就是你们欧罗巴人的做事风格?我许言虽然人微言轻,但也不受这鸟气,该给我的违约金一分不能少。”
“咱们一拍两散,你们另请高明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
嘴里更是喊着让赵国忠备车,让李双把被缴械和卸了胳膊的几个外国人带上。
这下,可是戳中了约翰的软肋。
他最怕的,就是许言拒绝履行合同,不再把桐油卖给他们。
毕竟说起来,先找茬毁约的,可是他约翰。
而且,许言这个乡巴佬的背后,还站着杜月笙。
别看这位上海王对他们这些欧罗巴人,平时也是笑脸相迎,经常宴请邀约。
可他骨子里那股狠劲儿,还有眼中不时闪过的冷光,总会让约翰心里不自觉地打怵。
更别说如果这单生意毁在自己手里,史密斯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想到这儿,约翰只能按捺下胸口的不甘和怒气,快步追了上去。
“许先生,刚才只是一个误会。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应该不会对这小小的误会太过计较吧?”
许言停下脚步,侧头讥诮地看着约翰。
“误会?你的手下暗中携带凶器近我身不说,还公然持械威胁我,这叫误会?”
“我看,还是去杜先生和史密斯先生面前,好好评评理,还我个公道的好!”
他说完又作势要走。
约翰连忙再度挡在他面前,脸色铁青地说:“是不是我给你一万大洋,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许言抱起双臂,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