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李”一愣,随即捏紧了轮椅的扶手。
他的手臂因为用力,而变得肌肉贲张。
显然他听懂了许言的话外之意。
“你!姓许的,你威胁我!”
他忽然的暴怒,证明许言确实拿捏住了他的软肋。
常沙城内无人不知“半截李”的软肋就是他嫂子,但也无人敢动这个软肋、逆鳞。
现在,“半截李”愤怒成这样,就说明许言完全有这个能力,也让他生出了深深的忌惮。
所以“半截李”甚至连敬称都顾不上说,就愤怒地指责起许言。
但他越是这样,许言脸上的笑意就越灿烂。
他甚至不用说什么,就能让“半截李”沮丧不已。
“李先生,你起事初期也是不择手段,才能挣下今天这份家业,我想我用什么样的手段,你都无权置喙。”
现在可是乱世。
就算许言现在变成草菅人命的恶霸又如何。
“半截李”沉默下来。
他很清楚地认识到,主动权已经不在自己手中。
就算他每天派人寸步不离地跟着嫂子,以许言的本事,还是能让他的严防死守功亏一篑。
“你用这样的手段,就不怕李某对你阳奉阴违,随时背刺你吗?”
“半截李”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许言则毫不犹豫地回答:“你若觉得能取下许某项上人头,尽管来拿。”
……
会客厅中,包旺坐立难安地等着。
他在室内像只无头苍蝇,转来转去。
只要不离开会客厅,就没人管他是翻跟头还是打把式。
但只要他接近房门,做出试图离开的举动,立刻就会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直到他退回去为止。
包旺很清楚。
就算许言真的要对“半截李”做什么,他也无力阻止。
但出于忠诚,他还是本能地想要做些什么。
就在他备受煎熬,度日如年地等待时,“半截李”终于回来了。
他脸色阴沉依旧,甚至能察觉到他身上笼罩着浓重的压抑。
“李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