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诺过去开门。
雪溪看见她,无奈摇头,&ot;若若,你的脸色还是不好啊。日日喝那苦药总不是好事,不如出去走走人能精神一些。”
这倒和系统说的不谋而合了。左劝右劝,黎诺有点心动。
原著中,雪溪虽然入夏朝为质子,但两国签署了协约,雪溪作为北漠低头的诚意,夏朝也要保证他不受人欺辱践踏,所以在京城中他有自己的宅邸。
这样一来,雪溪在京城的自由度很高,除了初临京城时,参拜皇上见过摄政王忙了几天,现在可算是自在。
既没有什么应酬,也不会有什么访客,想做什么也都算方便。
“我听底下人说,今晚是你们夏朝的夏花灯节,会很热闹。”雪溪看黎诺的神色,知她有些动摇,便又微笑着补了一句。
黎诺听见夏花灯节这几个字,不知怎么眼皮一跳。
夏花灯节……
她自己做过的计划,自己心里最清楚。原来今日又是夏花灯节了吗?当年,她与傅沉欢见的最后一面便是今日。
她缠着他带她去灯节玩儿,他原本答应,但却因为临时出征而爽了约。当时他温声道歉的模样还历历在目,黎诺低下头,掩饰地摸了摸鼻子。
雪溪没注意到黎诺脸色,只想着她一直病恹恹的没什么血色,怕再闷下去更是不好,&ot;这灯节我很感兴趣,可否陪我去走走?”
黎诺犹豫了下:“我……”
看着雪溪温温柔柔的眼,拒绝的话有些说不出口,&ot;……好吧,你等我收拾一下。&ot;
晚上黎诺换了件浅黄色的轻纱流仙裙,乌压压的头发挽了花苞髻,只用发带固定好,打扮的极其素雅简单不打眼,戴上帷帽跟着雪溪出了门。
夏花灯节果然十分热闹,人来人往都是些年轻的少男少女。各色小贩吆喝声络绎不绝,繁闹长街华灯初上,无数精美的花灯将整条街照的犹如白昼。
雪溪随走随看,虽然是他提议出来,但他对这样的热闹并不是很感兴趣,不过看个新鲜,最主要还是陪伴黎诺。
不多会儿,他盯着一个方向看的有些久,若有所思道:&ot;若若,在夏朝,堕箱奴似乎更为人轻贱一些。”
这话冷不丁的,黎诺转头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一群年轻公子正在驱赶一个衣衫单薄的奴隶,那奴隶佝偻着背在地上爬行,脖子上套着一个铁索,另一端有人牵着。
只供取乐,毫无尊严可言。
她看得皱眉,慢慢转过头去。
虽然不再看,脑海中却始终挥散不去,那人被折磨的毫无人性的画面。
心里像堵了一块巨石,不挪开,总觉得不舒服。
黎诺脚步一顿,忽然转过身径直走过去,雪溪并未阻拦,只站在原地望着她。
不知黎诺跟那些人说了什么,只见她从钱袋中掏出些碎银递过去,那小公子将铁索给了她。等他们离开,黎诺便将那奴隶脖颈上的铁索取下来。那人迟疑着呆在原地,随即慢慢试探着向后退了几步,见黎诺一动不动,才立刻转身飞快跑了。
等黎诺回来,雪溪问道:“若若,你做了什么?”
“唔……把人放了。”
“若若,这世上那么堕箱奴,你是救不完的。”
黎诺说:&ot;我知道,我也没想那么多。看见了,就顺手救下来,能救一个是一个,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反正他们没有奴籍,只有奴印,只要藏的好,应当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雪溪低头笑了:“确实如此。你呀……”
其实黎诺有些不好意思,她做什么事都是跳开世界观,不用考虑因果与将来,和心善没有太大的关系。
在一定意义上来说,她是真正的自由之身,看到这样的画面后,没有办法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便可以做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