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预定的计划,必须在下午四点之前拿到材料。
因为下午四点是那个该死的李司机行车回来的时间。
昨天在跟白管家会面的时候,白管家还透漏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丈夫之所以被抓,全是因为陈方轩的女婿——李爱国。
她必须提前将炸药包安装在铁轨上,将那个该死的李司机炸得浑身粉碎,为死去的丈夫报仇。
所以张裁缝才会改变既定计划,帮助侯家夺取材料。
“我”
“你不要赵庆芳的命了?”
“我”
“你不要孩子的命了?”
此时的陈行甲在巨大的压力下,面色变得赤红起来。
他额头上冒出豆大的点滴,整个人开始发抖。
集体和个人之间的利益冲突,让他难以作出选择。
“好,你既然不要赵庆芳的命,我现在就去干掉她,你现在可以去公墓,帮你的媳妇儿和孩子选一块墓地。我建议选高一点的,因为据说小孩子的坟墓怕积水。”
赵庆芳决定给陈行甲最后一击,说着话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眼睛却紧盯陈行甲,从他上扬的眉梢,咬牙的肌肉抖动,足以判断出这货已经屈服了。
张裁缝心中一阵唏嘘。
当年她亲手拿下过十几个人,都没有这么费劲,看来还是老了,心肠也软了。
不过好在马上就要完成任务了,可以带着丈夫的骨灰回到。
“同志,不知道你的坟墓怕不怕水?”
就在这时,一道戏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张裁缝整个人呆愣住了,像一尊雕像缓缓的转过身。
当看到那张威严的面孔时,张裁缝的脸色温柔之余,却有寒光闪过:“雪茹家的,你不是行车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这样问你们啊。”李爱国冷声笑道:“你们这帮魑魅魍魉,不好好的待在臭水沟里跟老鼠为伴,竟然敢在光天化日在大街上晃悠,真以为我们是泥巴捏的。”
“什么魑魅魍魉?雪茹家的,我怎么听不懂你说什么啊?!”张裁缝神情恰到好处的惊慌,连忙摆手说道:“昨晚上庆芳跟行甲吵架了,你也知道,庆芳就是那种虎查查的性子,不愿意当面跟行甲道歉。
他们两个叫我一声姨,我总不能看着他们两口子生气。
那多伤夫妻感情啊。
所以就把行甲约出来。
刚才我还在开导行甲呢,庆芳怀着孕,脾气大一点很正常,你一个大男人哪能吼女人呢。”
说着话,张裁缝转过脸看向陈行甲。
她脸上的惊慌顿时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阴厉,语气却很温柔。
“行甲,爱国误会了,你赶紧跟他解释一下。”
陈行甲被她的目光扫得打了个哆嗦,想起赵庆芳,只能站起身:“妹夫,是,是误会。”
“误会?”
李爱国突然笑了:“我怎么听大嫂讲,你们没有吵架呢!”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陷入了沉寂之中。
“哎呀,爱国,那是因为庆芳不好意思承认,毕竟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儿。”张裁缝脸色依然不变,一只手藏在袖筒里,捏着刃口发黑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