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前途虽然难测,但一个人的行事作风,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未来,曹剑相信杜毅如果一直保持着这份劲头的话,未来一定会是可以预见的璀璨。
和有本事的人打交道是件愉快的事,数次见识到杜毅的能力,曹剑醒悟以后再和杜毅相处,可再不能带着他那与生俱来的骄傲,得放低姿态些,要不然,什么时候被杜毅骑到头上去,再回想起现在的吆三喝四,可就尴尬了。
“你这侄子这么有激情,哪像个小姑娘,明远,你落后啦。”
陈锦鸿说孔明远落后,一是明指孔明远对自己侄子认识落后,二是暗指孔明远相较于杜毅为人落后。
调来婺市一个月,孔明远行事束手束脚瞻前顾后,遇到些小问题,也要请示个好几人,生怕做错一丝丝,如此表现在陈锦鸿看来,虽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但缺乏主见,难成大器。
孔明远今年四十一岁,在副处级上已经呆了四年有余,此时调至婺市任区委副书记,组织上显然是比较看重孔明远,想要让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如果孔明远争气点,能够像他侄子一样,多一点果决激情,陈锦鸿觉得孔明远的仕途肯定会走得更顺更远。
但犹犹豫豫的,四平八稳的小池子里可能混得开,到了婺市这种水深面广的大池子,可难出政绩,容易被其他虎视眈眈的竞争者掀翻。
孔明远此时已经哑口无言,他想起了一句古话叫做“鲤鱼跃龙门,过而为龙”,婺市一中这座龙门,杜毅翻了进来,那是一朝得道势不可挡。
现在的杜毅,看在他眼中,已经和此前他印象中的杜毅彻底割裂开来,生龙活虎得鲜明又模糊。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种本该受人抨击的自大行径,却是在片刻哗然之后,有数不清的学生站出来为他摇旗呐喊,回过头一看,黑压压一大片学生,都在起身高呼着“杜毅”名字,用力鼓掌,声势之大,有如山洪海啸。
显而易见,杜毅在婺市一中的这一个月里,一定做了什么惊人举动,以致声名在外。
没料到,自己最近一直在把杜毅往高里看,却还是远远不够,感觉这样引人心绪激荡的场面真是好多年没见,内心里越发感叹少年好的同时,也像是吊了块重物迅速下沉,孔明远沉默少顷后,开腔的声音略带自谑:“我可真是落后啦,这小子藏得太深,我这做姨夫的一直被他蒙在鼓里啊。”
这时,台上的杜毅在“犬马”乐队演奏出前奏后,手握话筒,开唱:“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相比较杜毅刚才意气激昂的发言,杜毅开唱后陡然拉低的音调倒是显得十分颓唐,嗓音更是带着一种粗糙无力的疵瑕,可不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能给大家带去动力和斗志。
心想就这唱腔哪能助人奋进,年轻人还是自大了些,陈锦鸿眉头微微一蹙,说道:“你这侄子估计是排练得太辛苦,整个嗓子都哑了,有点可惜啊。”
杜毅一开唱,孔明远也意识到杜毅原本很清澈干净的声音,如今多了几分沙哑和深沉,想来肯定是排练节目时折腾的。
内心里很是怜惜自己这给他屡屡带来意外的侄子,孔明远眉头紧皱道:“不可惜,大家都能看出他有努力为了今天的节目训练。追梦赤子心嘛,大家已经看到他那份心了,节目的真谛已经出来,足够了。”
一说到侄子,孔明远的话语就变得分外有腔调,难得欣赏起孔明远,陈锦鸿笑了笑道:“确实是显出真谛了,不错,不错,这节目,我给100分。”
第119章 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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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后众人以及前排领导在讨论杜毅,众多台下学生也在讨论或是心有想法。
有些惋惜杜毅这次怎么没自己弹吉他,能从杜毅的嗓音中听出杜毅排练的刻苦,苏川转过头,向走在身后的夏小麦说道:“杜毅把嗓子练坏了,国庆了你可得好好让他养养嗓子。”
杜毅一开口,不管他唱的是好,还是不好,夏小麦的眼角早已湿润。
正低着头努力憋着眼泪不想让人看见,突然听到苏川发话,夏小麦急忙拭了拭眼角,轻声应道:“嗯。”
其他人不明白杜毅的辛苦,她可是一清二楚。
学校里学业繁忙作业任务一天天加多,公司里也有不少事物要他关心处理,杜毅本身已经很难喘一口气,还要时不时在周末或是晚上抽出空往浙师大跑,和“犬马”乐队一起排练,最近这段时间杜毅一直处于紧凑至极的高压状态之下,加上《追梦赤子心》绝不像现在大家听到的那样一味低沉,马上就有一般人根本唱不上去的爆发,杜毅为了能够唱出振奋人心的效果,一直在竭力苦练努力开嗓,期间他的付出,鲜为人知,但杜毅确确实实地为这么台上几分钟而奋力付出,嗓子哑了还一直在坚持,从未向谁抱怨过半句,眼下成果展现,她既心疼杜毅也替杜毅高兴。
其实,之前夏小麦一直想劝说杜毅不要这么拼,但她不敢,毕竟她清楚杜毅是一个要么不做做了就一样要气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