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于若翔摇摇头,夏臻叹气:就料他不会知道。
无奈开饭前,坐在座位上给于若翔展开了简短的“战略部署”。
总结到最后便是十六字真言:先冷后热,先咸后甜,放慢速度,多回取食。
于若翔听着夏臻的自助餐攻略,点点头,“那你先去拿。”
等夏臻取着一盘食物回来的时候,桌前正站着一个和他一般高的男人。从背后看,西装革履,有模有样地在和于若翔说话。
他坐下来,于若翔便忙着给他介绍:“喔,这是我的高中同学夏孜宗,这是我朋友夏臻。呵呵,一样姓夏的,挺巧的。”
“幸会。”穿着西装的男人礼节性地伸出手。
夏臻象征性地和他握了握手,“你好。”
坐下来才看清男人的长相。
是那家伙的高中同学?不像啊——眼前这人看上去都快像是奔四的人了。虽然穿着体面的西装,但是带着一副过时的镶边眼镜,看上去皮肤也很糟。大概是商场上的人,笑容也太过圆滑。
这些都是夏臻对夏孜宗的第一印象,说实话——有点糟糕。
谈话中,夏臻听出,原来这个和他一个姓的家伙是做房地产生意的,似乎做地还不错。得知了于若翔开了一家咖啡甜点店,还说有空要去拜访。
那个叫夏孜宗的家伙,和于若翔聊了一会,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之后就走了。听他说话的语气和那有些傲慢的态度,夏臻对其的第二印象是——简直糟透了!
在他走后,于若翔还说了一些高中时代的故事。回忆起青涩时光的许多趣事,心情似乎也跟着好起来了。夏臻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往嘴里送着各类美食。
两个人吃了三个小时,最后差点就要撑得扶墙而出了。
于若翔傻傻地笑笑,“好爽。诶这顿……谢谢了。明天我做点清淡的,清肠养胃。”
夏臻咧开嘴大笑,猛地勾住于若翔的脖子,“跟我还客气什么!”
好像是陈年的红酒喝得有点多,脸微微有点烧。
那次之后,夏孜宗果真给于若翔打了电话。聊着聊着,还问他想不想把店的规模做大,说自己在这方面可以帮他一把,说自己可以选个时间先去于若翔的店面看看情况。
两人在电话里一聊起这个话题,就没完没了。
有时候晚饭吃到一半,于若翔的手机就响起来。夏臻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七点。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他还真是比闹钟还准时。于若翔放下手里的碗筷去说电话。有一次直到夏臻吃完了,他居然还在客厅里讲电话。夏臻心中每次一浮现那人丑陋的嘴脸都暗暗不爽,一气之下,把碗里剩下的糖醋小排吃了个精光。等到于若翔一通电话讲完回来,只剩几根青菜几块豆腐,那个罪魁祸首咂咂嘴满足地坐在一边翻时尚杂志。
之后的几天里,于若翔的手机因为一直欠着费来不及交,那个瞎子宗居然还打电话来家里——瞎子·宗,这是夏臻偷偷给他取的外号。
恰好有一回,于若翔在夏朵忙地还没到家,夏臻接到了瞎子宗的电话。
“喂,你找谁?”
“喔,我找于若翔,他在吗?”
“谁!?什么于若翔,没这人,你打错了!”嘭地挂掉电话——啧啧,爽了。
没想到不到一分钟,电话又响起来。
“喂,找谁?”
“我找于若翔。”
听到电话里生硬的口气,最终发飙:“都告诉你你打错了,你他妈烦不烦人?别再打来了!”
你找于若翔,老子还找于若翔呢!神经。
经过这两次,瞎子宗果真再也没有打来电话。
过了好几天耳根清净的日子,夏臻心情还真是不错。
那个周五,夏臻心满意足地买到了心仪已久的一款VERSACE男士香水。心血来潮之际想到还在夏朵忙碌的于若翔。
嘛,可以去夏朵转转,然后一起回家。反正小爷我今天心情好,不在乎多走那么点路。
夏臻还以为自己之前的倒霉运已经过去,但无奈人品却又一次背叛了他。
还会有谁好好地走在路上,却会扭到脚呢?
他手里牢牢地拽着那个VERSACE的袋子,扭到脚的时候差点没摔,心中第一个念头是:还好还好,VERSACE没摔。第二个念头是:这不是逼老子骂娘吗!?
提着VERSACE的袋子,却可怜巴巴地坐在路边。想给于若翔打一个电话,又想起来那家伙话费还没有充。
在路边歇了一会儿,认命。打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