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此事的人,他希望越少越好,这样解决起来不用那么麻烦。
一是为了葛老汉一家的安全着想,二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初入夜的漫天繁星点缀着西边一轮缺月,柔和的星光撒下点点白芒,将乡里的小道照得清晰可见。
听着蛙鸣虫叫,季如歌沿着乡间小道,一路到了东城门楼处。
一顶轿子放在了门楼底下,周围却没有了人影。
轿子的存在,说明这老贼道担心别人知道自己的行踪,该是用来掩人耳目,方便来回华坛寺的。
这段时间,华坛寺里的几大门派都在寺里住着,听说是要防备自己和陆教的到来。
季如歌走到了轿子前面,查看了一下轿子里面,空无一人,周围也没有其他的人踪迹。
他皱眉打量着四周,在入城一里左右,是扬州东城的街道口。
那边的街口有几家客栈的门灯尚且明亮挂着。
季如歌心道:这贼道来这里,几个小道士该是去喝酒等他去了。不妨去远处还亮着灯的那家酒馆瞧瞧去,兴许能有些收获,若是没有,那便回来先将葛老汉一家安全送出扬州城再做打算。
他记得那日来这郊野放自己穿的粗布衣服的时候,那家酒馆门口也亮着灯笼,只是屋内的灯火只点了一盏,还有便是一个几个乡邻熟客在喝酒聊天,老板坐在柜台边上打瞌睡。
今日一见,那客栈似乎点了好几盏灯,站在这门楼脚边,也能看得清楚那里的位置,隐约能见着里面有人在喝酒。
季如歌缓步向着那家酒馆而去,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看看那几个小道士是否在里面。
他的错骨易容术比不得老头子,老头子练了一辈子,能错骨易容成好些模样,自己不行,只能这两副尊荣里面切换自如。
错骨易容术本是一门易学难练的功夫,入门简单,便是要将脸上好几处柔骨通过运气改变闭合位,结合口诀练动脸上穴位,维持血脉畅通,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十分困难,没有几年的练习,基本不可能成功。
小雨的错骨易容术是跟着老头子学了好些年的,能做到的也只能变成季如歌的模样。
他身穿道袍,和那罗丛生贼道身形差不多,脸型却差别大了。
寂灭剑放在了轿子里面,他手里拿的是罗丛生手里的拂尘。
酒馆门口。
匾上:‘东安酒肆’。
季如歌缓步走到了窗前,透过侧窗,看到了里面正在喝酒吃肉的几个道士。
正是那张定、娄二、陈千三人。
季如歌将自己头发用了一根麻绳束成了顶髻,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个道人。
他缓步走到了那东安酒肆侧翼支起的窗口,抬起手里的拂尘,轻轻的在窗沿上敲了几下,然后转身就走。
敲击几下,旨在引起在喝酒那三个小道士的注意,转身就走,是为了避免被他们瞧见自己的面容,师父都走了,他们没有理由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