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费解的是,根本不认识是三个什么字。
徐通扬确定,这是蝌蚪文,不但自己不认识,当今天下,应该没有一个人认识。蹲着累了,顺势坐下,抱着短剑看,看来看去,一筹莫展。
十里外的马蹄声响到了身下山谷,徐通扬气哼哼起身,对着巨石,一剑插入,用力一划,蹲下,接着划,蹲着往前,继续划,边划边起身,站起来。划缝连接成一个不方不圆的圈子,拿着短剑用力一翘,一块比桌子大得多的巨大石头,离开母体,独立。
抽出短剑,一连弄出五块一般大小的巨石。
徐通扬侧耳细听,马蹄声已到正下方。短剑入怀,两手用力推动巨石,那家伙却不按自己心思滚动。一时情急,两臂抱住,嗨一声,抱起来,走两步,肚子和胳膊一起用力,巨石扔下山谷。但听得咕咕咚咚滚了下来,下滚中,撞下不少大小石块,声威越来越大。
不管砸死砸不死这帮妖孽,吓他们一顿也不赖。徐通扬受到鼓舞,剩下四块巨石,一一依样画葫芦,全都免费送给了红衣人。
滚完巨石,徐通扬一身臭汗,坐地上认真听响儿,也听接下来的马蹄声响。
足有半个时辰,听得徐通扬心烦意乱,还是没听到新的马蹄声。难道全砸死了?这也太简单了些吧?难道,朱怀贞知道是本公子设伏,悄悄丢下马匹,直接去寻宝了?那也太不够意思了。
徐通扬整整衣衫,把自己变成石头,往下跳。几个纵跃,下到沟底,二十八匹马乖乖躺着,不是脑袋碎了,就是脊柱折了,要么,腿被砸碎了,不少马身上还压着石块。
还有十三个红衣人血肉模糊,碎头、断腿、胸膛塌陷,除了手里没了马鞭,其它物件,似乎没少什么。
前面有血迹,一路朝山里洒了过去。徐通扬走着看着,一个稍微宽敞的转弯处,血迹消失,估计是在这里进行了包扎和小憩。
既然没有出山,既然接着走寻宝之途,既然还有十五个,既然没带六环上人等等十一位僵尸,无论什么阵,应该都难以成阵了。往下,就等着皮大花回来,从破口大骂开始吧,老子不会轻易跟不是对手的小角色动手动脚。
徐通扬再回山巅,踏树梢,越溪塘,过深涧,回到还有饭可吃的营寨。
幸好还有些热水,洗了个澡,换上一套少女们挑好的几套还可身的衣服,放好了短剑和两个药瓶子,静候朱怀贞们杀进来。
日薄西山,残阳如血。
徐通扬一人一座一桌一杯一壶酒,端坐于营寨空地正中。品金乌下山,看红衣入门。
朱怀贞脸上包着一块红布,疲累不堪,一瘸一拐走进寨门。她身后,走进来八人,八人之中,有六个背着六人。十五颗脑袋,包着布片子的,十一颗。
徐通扬没看见朱方吾,估计,他现在躺在山沟里,十分清闲。
徐通扬:“朱公主何故如此之早?相约后天,何以去而复返?既然如此伤病,还请自己找地儿安置。此地空旷,足以住下千员大将,可惜只有本公子一个,甚感伶仃。
“公主既然来了,先住下,一切明日再谈。请进,也请进驻之后,自作主张,别以客人自居。鄙人也是暂借而已。”
朱怀贞带着十四杰,一言不发,进去找地方安置伤员,少女们住的地方,全被他们占领。朱怀贞占了徐通扬睡觉的房间,旁边就可以洗澡,进去以后,许久不出来,估计,洗漱去了。
四个没受伤的到外面察看,周围点上火把。另外四个估计在里面照顾伤者。
夜幕中,火把通明处,朱怀贞容光焕发,一手杯子一手酒壶,满脸轻松走向徐通扬。她身后,一个红衣人搬着一把椅子,亦步亦趋。快到桌子旁边时,才跑到朱怀贞前面,把椅子摆在徐通扬对面,后退几步,背手恭立。
朱怀贞坐下,笑道:“公子好雅兴。设得一手好伏,几块巨石,二十八杰死伤惨重,胜过千军万马。好计谋,好算计,本公主出道以来,从没有这么狼狈过。
“能够侥幸生还,应该是公子手下留情,恩德之重,重于泰山呀。这里举杯相谢,祝公子此后一切顺利!”举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