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上升二十丈左右,隐身观看。徐嘉卉只听说过隐身,因为大家在这里都不需要隐身,也没有隐身过,所以,她现在只能认为大家远远离开了。徐通扬距姐姐不过五六丈高低就停住了,绝不会让万一奔过来的大石头砸着她。
徐嘉卉学会了新把戏,稳住心神以后,兴致勃勃,神拳越打越顺手,或单手发力,或双手逞威,一个时辰折腾下来,自己坐在地上哈哈大笑:“我本事大了!”双手抱头,站起来,不知所措。
徐通扬在她身边现身:“姐,你真行!”
徐嘉卉被吓得跳起来,后退两步,差点儿跌倒:“三儿!你怎么在我跟前儿?”
徐通扬:“这就是隐身,不会隐身术,不管再大的神拳,用处都不大。”
师生们的食物供应从来不会短缺,白先生来了以后就没有出过万魂宫,食品由先生们轮流送来。虞无咎来过一次,要求留下来,被河先生拦住:“要么,你和白先生换,要么你回去。”
宁先生看着笑,不说话。白先生不答应,说是自己落下太多了,绝对不走,虞先生只好闷闷而去,也没有再来过。
其他来送东西的先生,宁先生都一一征求意见,看谁愿意留下来,没有一个点头,都有十分拿得出手的离开理由。这跟在玄冰山的赶都不想走,形成鲜明对比。
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打江山的时候,等着别人拼命,享太平的时候,总嫌自己地位不高;遇到牙喜魂、冷战天这样的,缩头,甚而卖身;能够悔悟和觉醒的,凤毛麟角。
人类的路,就是这么走过来的。这是没有组织、制度、威权约束情况下的常情、常态。
徐嘉卉当上拳脚教头半年后,已经可以单独和第九盘交手了,三四个时辰不落下风。能单打独斗的还有老崔小包,也是好几个时辰从容应对。其余,师生们,强的,至少两个人才能对阵,弱的,最多的还得五个才应付得下来。
老夫妻越来越急躁不安。再打半年,说不定,连最差的屠八荒都可以和老太太单独交手。眼看着他们越来越有信心,脸上的平静,让人不寒而栗,老夫妻更是寝食难安。难道,再打上三五年,在自己家里,跟那个女流氓一对一干仗,被一掌打死?
老太太这么死了,老头子自然活不了。徐通扬已经和一把抓势均力敌了,打三天不分胜负,再有几个月,一把抓就不可能把一次死磕支撑两个时辰。
老夫妻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增长功力这么快,觉得再不想个办法,死的只能是自己。洗天坊又洗过几次,老夫妻决定:现在决战,两个对徐通扬一个,直接打死,这魂儿,不要了。然后,总攻,一个一个吊起来。
他俩没想到,既然徐通扬能破解魂金绳,这里的任何人也都可以办到,捆绑的打算,就是自己骗自己。
既然老夫妻要求,徐通扬只能答应。从眼神里,书院师生都能看出来,这一对老夫妻熬不住了,死期已近。
三个动手,和第一次一样,老夫妻一前一后。两个同时发威,出手就是十成力道,炸雷轰轰,寒风猎猎。徐通扬只能全力硬杠,冰雷火球相撞,声音大得震耳欲聋,怕弄坏了耳朵,大家都赶紧把身边地上的小东西变成棉团,塞住耳孔。连对阵的三个也赶紧先把这件事办妥。
暂停耳朵功能,眼睛就累得多,六只手更是忙得上下左右翻飞。
整个万魂宫变得还不如地狱,狂风热流,瞬间就在身边折腾几个来回,热来了,炙热难耐,冷来了,寒刺穿骨。本来就不怎么明亮的空中,更加幽冥晦涩。
半个时辰,三个刚刚打到兴头上,却见头上三丈,三个明晃晃的小球球,大如鸡蛋,从两个方向飘过来。这小球球有些透明,一个单独行动,两个似乎黏连在一起,似分似合,共同进退。
所有人都看见了。
一把抓:“徐头,停!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