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
当然,他差事是真忙。不象他爹,当驸马的,领得闲职,上不上差的无所谓,他可是皇上的股肱之臣!
刚开始他的那套说辞,什么不能去别院请安,要趁着自己在府里住着,多跑几趟啊,说得情真意切,自己险些就信了,被他骗过……
实际上这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也不知他怎么想的,明明那天自己说得明白,他居然还不放心。要再次确认……说到底,是关心则乱吧?
居然担心自己误会了他的小媳妇!
呵呵,真是笑死人!
谁能想到一向好男色的任子川丢下差事,花了大半天功夫来陪自己这个无聊的老头子。为的竟是转弯抹角地探口风,替他夫人解释,怕自己误解记恨他的小媳妇!
别说,老叔公这回还真猜对了!
任昆的确是为锦言而去的。
寿诞那日,锦言听从老叔公的吩咐,讲了个故事念了首词,当时老叔公先是神色茫然,情绪失落,后才抚掌称赞……
任昆判断不出他是真心称赞还是做面子,毕竟当时老叔公同一辈的宾客已入府门。老叔公需要亲自接待。
而小丫头念的那首词,好是好,最后一句却太过写实,老叔公过寿之日,她给了句可怜白发生!虽说是应主人要求。终归有些不合相宜。
这事,若是他自己做的,做就做了,无需事后后悔。
但话是锦言说的,反倒不能释怀……
若老叔公明喜暗怒,那锦言往后与任府的内宅女眷走动,难免会受到影响。
明面上的未必会有人直接落面子。但暗地里的窃窃私语搞些小动作什么的,女人们惯会来这个!
他可不想自家的小丫头将来在任府受什么委屈!
但这门亲戚是必需要走动的,她又是晚辈,不太好拿身份压人……至少,父亲的面子是要顾忌的……
母亲已经与任府的女眷没什么来往,若锦言也如此。最伤怀的就是父亲,在他眼中,任府亦是他的家,长辈亲人俱在的家。
虽然很相信锦言的判断力,也听她说无事。永安侯还是没办法完全放下心来……
真是关心则乱,本来以老叔公向来的为人,尤其还是对晚辈,绝无做伪的可能,可永安侯就是钻了牛角尖,无论如何也想要弄个清楚明白。
这才有了他午后的请安。
实际是来解释兼有道歉之意。
老叔公老心甚慰,他貌似对长公主有芥蒂,对任怀元一家表现得冷淡,实际上非常疼爱自己的侄儿,也知道侄子对任昆养小相公的事,表面不在意,内里极为介怀。
还是卫小三的女儿厉害!
不声不响地竟把他的心收走了!傻小子还不知道呢!
看那样子,他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成了俘虏,还以为自己是为了顾全大局,照顾嫡妻的面子!
一口一个什么她年纪小不懂事,长于方外,不通人情世故;不知不怪,是他不会教妻,要真生气就打他几杖出出气;大人大量,别为个不会说话的小丫头气了您老身体,云云……
瞧他那个傻样,连自己的心意都弄不明白!
居然也敢号称英武神明?风流倜傥?
老任家哪有这么糊涂的子孙!还永安侯呢!不够丢祖宗脸的!
不行,不能让这小子一直糊涂着,得找个机会加把火,下份猛料,敲几棍子,把他往前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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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落下了心中的石头,心情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