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嫂子方才一直就在房外,房内的话她句句都听得真切,才晓得,原来涂妈妈在老太爷跟前讲,说老夫人要休掉栀子,才让老夫人被赶回娘家去的。不消说,涂妈妈那日叫她避出去,肯定是将这事赖在了她的头上。
她拿了涂妈妈银子,又吃了涂妈妈算计,如今与人解释她不是同谋,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她哪里肯说真话?她想了想,道:“老夫人,那日吃酒时,奴婢就在边上服侍,奴婢仿佛记得,这话好像是你自个说的。”
老夫人那日吃的半醉,只记得是说了些话让吴氏难堪的话,有没有要休掉栀子这一句,这时让她想,她还真记不真切了。听云嫂子这样讲,她当了真,闭嘴不再提这事。
栀子早知老夫人回来了,但她晓得老太爷与老夫人还有得吵闹,就借口安排厨房事务,躲在厨房中不出来。待听说老太爷去吃酒了,她才去云来居,约江雅一起去老夫人问安。
江雅人精,体会的她的心意,却不点破,妆扮了出来,问:“今日不见白圭,去哪了?”
栀子想起还未与江雅说过要开熬糖作坊之事,便又与她说了一次。
江雅听过,掩不住心中诧异:“在商言商,兰夫人怎能将自家的生意让出来与旁人?”
栀子晓得,在江雅心中,唯有钱财亲热,就懒得去跟她解释,只笑道:“都是亲戚,算不得旁人。”
第九十八章(1)
雅察觉自己失言,算起来,吴失将熬糖生意分出一半给我家,她自己还是 的了便宜了,遂点头:‘‘说的是,都是亲戚,分你我到显得生分。”
两个人到颐养居门上,恰巧碰见江夫人,栀子才江夫人也是打听出老太爷不在,算准时间来的。三人上房,老夫人已经重新装扮上,端坐在桌前吃点心,看他们进来,将点心放下,指了座与她们,又让云嫂子上了茶。
除过江雅,江夫人于栀子几时在老夫人房中吃倒过茶?对老妇人突然如其来的亲热,栀子只觉不可思议,但一想到老太爷,又觉很容易理解,;老夫人这次只怕是被老太爷捏着其存了。她方才还担心老夫人要为难她,现在看这情形,之老夫人一时半会是不敢拿她怎么样,便放下心来。
几人都没得话讲,寒暄几句,栀子想过场已经走到,再呆下去也没有意思,借口厨房须得照看,就要避出去。
老夫人看栀子就要出门,道:“我还未见过重孙女,你让奶娘抱来与我瞧瞧。”
栀子心中讶异,谁都知道老夫人不喜欢巧巧,她怎么会主动提起要看巧巧?但口中还是笑着应了。她却不知,老夫人不过想着要在老太爷跟前做样子罢了、老夫人又问:“白圭呢?怎么不来与我磕头?”
栀子正欲作答,江夫人抢在前头道:“白圭媳妇娘家要将家中的熬糖生意分出一半与我家,白圭去拜谢他岳母了。”
被抢了话,栀子愣了愣,旋即会意,江夫人这是怕他提起江白圭去袁家接老夫人之事,便笑了笑,老夫人若晓得有人去接她,态度肯定又是不一样,栀子自然不愿提。
听家中白抢了银钱,老夫人连连点头:“亲戚之间就是该这般。”
她不说感谢,只觉应该,江夫人与江雅在栀子跟前都觉难为情,齐齐起身借口告辞,预栀子一同出门。
栀子回到了静心居,让五嫂将巧巧抱去颐养居,临出门,又不放心,又怕老夫人突然发作,叮嘱五嫂子只让老夫夫人看看就赶紧抱回来。
五嫂子很是认真的应下,栀子生产前他就在江家,老妇人行事她也略有耳闻。
到下午,涂妈妈于二丫一同来家。
二丫心直口快,进门就噼噼啪啪讲起一路的情形,末了瞥了瞥了嘴到:“物价大娘子扭扭捏捏,看着让人生厌,少奶奶行行好,以后有她在的地儿,千万不要让我跟着。”
吴玉珠的行事,栀子懒得去评价,只笑了笑。
涂妈妈却道:“依奴婢看,吴家大娘子只怕并非想跟夫人学绣技,而是另有目的。’
栀子吃惊:“她另有目的?“二丫也问:“有何目的。“涂妈妈道:“他进门纠缠着夫人,端茶递水的忙过来不停,好像自己才是主人似的,还说与夫人是本家,不如人作姑母,以后常来常往。”
吴玉珠虽行事可笑,但性子很是清高,若不是心中有所图,断不会无端与人攀亲戚的,是以她忙问:“娘亲可有应下?”
涂妈妈道:“夫人娘家无人,很想多个亲戚走动,当场就准备应下,奴婢当时就觉的奇怪,出言拦了拦,说这事还是与大姑奶奶你商量一下再定。”
栀子点头,他与吴玉珠前者表亲就够烦了,若是在多一重关系,他可不愿意。她到:“他与我娘盘前亲戚,也许只是想让娘亲教授绣技,仅凭这点,也不能断定她另有所图。”
涂妈妈道:“若只是这一点,奴婢也不管乱讲。可她缠着夫人,很少提及针线上的事,反而旁敲侧击问起熬汤作坊的事来,还说没见过熬糖,想要去作坊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