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详尽的将自己的想法与胡仲伦讲了。
胡仲伦一力经管过熬糖作坊,暗忖自己管理一间铺子的能力还是有的,就道:“替姐姐出头开铺子,我没有推辞的道理,只是我没银子添做本钱,分子实在不敢拿,姐姐只需给我管事的工钱就可。”
栀子道:“分子又不是给你的,我给我家妹子和外甥的,你推辞甚么?”
胡仲伦辩驳不得,只得不再提,两人议定,胡仲伦一面替人背包,一面观察在成都府开甚么铺子合适,有了想法,再由几人省议后定夺。
第二日,钟知府夫人使人来请栀子过府,栀子料定与昨日之事有关,欣然前住,果然,钟知府夫人一见她就道:“我昨日帮江夫人问了我家老爷,我家老爷说,江夫人的妹夫只要不举着通判大人的名头行串,且及时缴纳朝廷的各种税赋,他愿意开多少间铺子,律法都管他不着。
栀子彻底心安,迎上钟知府夫人殷殷的目光,会意,立时称自己想看看钟二娘子的绣枝。
钟知府夫人看栀子知情识趣,越发欢喜。
江白圭归家,栀子立刻将昨日见钟知府夫人的事情讲了。
江白垂双眼圆睁:“我就觉奇怪,前日戴与钟知府讲过江陵遭灾一事,他当时叹了几句“鞭长莫及”之类的话就不再多言,今日早上怎会一见我又追问起来!还细细问过我家遭灾的境况,听你这样讲,却是因你去过钟知府家。”
栀子迟疑着问:“可是我不该去?,,江白圭抚掌道:“去的好!钟知府这样讲,就等于默认了,以后就是听到几句不利咱们的闲言碎语,也不会相信。”
解决了开铺的合法性,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决定开什么铺子,再寻一个合适的铺面。
可这个投资方向问题,着尖让辗于犯了难。
胡仲伦那边也完全没有主意。
“姑妈!”巧耳一声娇呼,吓了神游太虚的栀子一跳。
江雅走进来,抱着巧巧亲了一口,才冲栀子点头,“弟妹今日倒是闲。”
依栀子的经验,江雅属于于无事不登三宝殿之人,来家肯定有事,江雅不讲,她也不问,只招呼着夏欢端凳上茶的忙乎。
江雅吃了一口茶,笑问:“听说,弟妹想出本钱替兰二姑奶扔开一间铺子?”
栀子警觉起来:“雅姑奶奶这是听谁说的。”
江雅也不隐瞒!伸出玉指往钟家一指:“与钟夫人闹聊时听来的。”
栀子笑道:“我倒是想出本钱,可我手中哪来的闲钱?糕点铺子挣下的那几个,这一次赁房子早花光了。”
对外对内她都不能承认与胡仲伦合开铺子,但对江家,还要合理解释胡仲伦开铺子本钱的来源,不然让老夫人晓得本钱是栀子拿出来的,只怕又有一场好吵。
江雅只是笑,摆明不相信。
栀子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来:“雅姑奶奶不知,我妹子出嫁前存了一笔私房在我这里,原意是不想让妹夫知晓的,只是如今胡家敗了,她也就顾不得!与妹夫讲明,昨日悉数将银子拿回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掺一脚 二
江雅左右看过一眼,见杨桃跟夏欢立在近处,挥手将两人退下,压低声儿道:“弟妹在我跟前有甚么不能讲的。”还故意瞒着我,我还不了解弟妹?弟妹是想借胡家的名头开铺子罢?”
虽猜中事实,但栀子早做好抵死不认的准备,闻言做出一副气愤状:“雅姑奶奶,这话可不是乱说的!让有心人听了去,添油加醋一说,假的也变成真的,相公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他这个官儿可就保不住了!”
江雅被栀子的气势怔住,顿了一顿,才讪笑着道,“我也随口一说,弟妹莫要当真。”
栀子依旧是一副双眼喷火的样子:“雅姑奶奶如个也个官夫人,难道就不知!这些话不是随口就可讲的?”
江雅面上的笑容就有些桂不住,不过念及来时的目的,神色变化数次,终是摆出一副笑脸:“是我思虑不周,讲了不该讲的话,弟妹消消气。”
甚么时候变的这样小心翼翼了?肯定是有所求栀子心中清明,不过她不给江雅说话的机会,将“官声儿重要”这些大道理拿出来讲。
江雅没成想,一向在她跟前小意的栀子会拿大道理教训她,偏她说错话在前,不好辩驳,但心底的怒气,还是没忍住,直接就摆在了脸上。
栀子不喜江雅!但为着家庭和睦,还没打算直跟她翻脸,见她一副要爆发的模样,便住了口,笑问:“雅姑奶奶怎么了,可是不舒服?是了,这几天暑气重,肯定是受了暑热,菊花茶最甚解暑,我让人给雅姑奶奶上一盏……”
江雅听得“菊花茶”三字,认定江雅故意的,心底的怒气又添了五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偏栀子此时一副关切的模样,让她到嘴边的话说不出口,闷声道:“说到解暑,自然是在拿冰镇过的西瓜为上,弟妹给我来一盘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