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婶子心想,听过就最好不过,于是将栀子与江白圭定亲之事添油加醋说了一次。
里正娘子并不相信,嗤笑着骂周婶子胡说八道。
周婶子也不恼,道:“夫人,我这也是好心提醒你,莫要给自己招祸,你若不信,只当我什么也没说,将来夫人莫要后悔就是了。”
“她若是与举人老爷定了亲,那今日我卖地与她时,她为何不说?”里正娘子口中虽这样说,可见周婶子说的真切,还是信了几分。
周婶子道:“江家与兰家四礼已成了三礼,只等迎娶,我在兰家住,这些自然瞒不过我。夫人,你也晓得,兰家如今在孝中,服孝议亲,于礼不合,兰家自然不愿声张。”
里正娘子一琢磨,周婶子确实说的在理。
周婶子又道:“兰家不愿声张,这事夫人晓得就是了,千万别再往外传。免得到时毁了举人老爷的脸面,惹恼了举人老爷,你我都担待不起,夫人,你说是不是?”
里正娘子被周婶子一张巧嘴唬住,当面应下,千恩万谢的将周婶子送出门。
周婶子站在门外,转身看了看在她身后闭合的红漆木门,啐了一口,这才离去。
里正娘子回到房中,越想越不得劲,使人将里正找来商议,道:“要不,我将兰家的钱还回去?”
里正读过几年私塾,自是比里正娘子多知晓点子道理,道:“如果江家与兰家真是孝中议亲,江少爷应该顾忌我们才是,我们这是捏着他的把柄呢!你想,江少爷读书是为何?自是为将来出仕,咱大齐以孝治国,若是我张扬出去……”说到这,里正突然停了下来,啐道:“你这蠢妇,定是叫周婶子给骗了!这些道理我都知晓,江家不会不知,怎么犯孝期议亲这等错?亏得我机灵,没让周婶子给蒙了过去!”
里正娘子迟疑着:“你是说,江家并未与兰家议亲?”
里正瞪了她一眼:“议亲这事定然不假,至于四礼嘛,定然是一礼未行。”里正眯着眼睛琢磨一阵,心想无凭无据,还是不要去招惹江家为上策,于是又道,“你嘴巴给我紧着点,不要将这事拿去乱说!还有,以后见着兰家客气点。对了,年前你是不是买了张家一块地?靠近兰家的那块。寻个由头送给兰家,算是赔罪。蠢妇,记住,兰家不想人知晓此事,你送地时就无需明说。”
张家的地是里正娘子攒的私房,藏着掖着,倒底还是没藏住,她心中舍不得,可又不敢反驳,只回房生闷气,不几日倒病了一场。
第二十章 放水
更新时间2010…8…6 16:01:27 字数:2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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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婶子与果子前后脚进门,栀子听了动静,走到院中去,周婶子见她,拿眼睛恨恨的瞪她,但还是低低的说了句:“办妥了。”
栀子没细问,周婶子这般去,无非就是虚张声势吓唬里正娘子,拿话唬人之事,栀子对周婶子很有信心,只道:“有劳婶子,若是三月内未有闲言碎语传来,我立马给婶子减饭食钱,连同这三个月的一同补上。”
周婶子晓得辩不过栀子,说也是白说,便不开口,只在心中念了几句咒,踏着步子回房去了。
待周婶子闭门,栀子转过身,欲与果子解释方才与周婶子的话,才察觉果子苦着一张脸,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遂推了她一把,道:“想什么想的这般入神?”
果子只是不答,走到房中,才与栀子道出缘由,原来她去胡家还银项圈,吃了闭门羹。
栀子失笑,道:“你就为这事发愁?人家许是出门做活了,过几日胡仲伦来家,你再还给他便是了。”
果子眉头依旧皱着:“德三叔在秦家做活,我去问过,他说胡仲伦在家,可我敲了半天门,就是无人应门,唤也无人答。”
听这么一说,栀子心中明了,道:“胡仲伦自尊心极强,他今日在我们跟前失了面子,定然羞于见你,所以才未开门。你别再去了,等过几日,他自然就好了。”
果子一想,许真是这样,遂不再纠结,拖出针线笸箩开始绣钱袋。
栀子也伸手拿了钱袋一起做,只是她今日心浮气躁,做了一阵再做不下去,甩开针线,气道:“我们三人忙活一月,撇开吃用,好不容易才攒下一两银子,这倒好,里正娘子讹一次,我们近两年就白忙活了。”
果子也是一脸忧色,扬起脸,道:“地里粮食仅够糊口,不做香囊钱袋,我们又无其他赚钱路子。”
说过一阵气话,栀子心情倒好了起来,抓起钱袋继续做,一面做一面琢磨,前一阵家中有余钱,还不至于担心温饱,被里正娘子讹了这一回,如今只剩三十来两银子,且还不知是谁人所赠,倒比从前穷困,遇上一点小灾小难就没了抓拿。卖钱袋香囊,再往高抬价,所挣也有限,得赶紧再寻一个赚钱的路子才是。
黄昏时,果子心中到底放不下,又去了一趟胡家,这一次,她将从刚从河边挖鱼塘回来的胡仲伦堵在了门口。
胡仲伦一见是果子,想起中午在兰家那般丢脸,臊的无地自容,不肯与果子搭话,绕开一步闪进房内,反手将门闭上,隔着门道:“你且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