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圭见栀子未言语,笑着补了句:“当然,能赚着养家银子,那是更好了。”
栀子笑笑,暗道,有江老太爷跟江夫人盯着,每月赚下的银子,自然要拿来养家了。她突地想起董举人来,道:“你怎从未提过董先生丧了娘子?”
江白圭不解:“你只让我打听其人品,并未让我打听其家中还有何人,我想着这不是甚么要紧事,就没与你讲。”
栀子瞪了他一眼,不过一想,他讲的确实不错,便又问:“听涂妈妈讲,他原本也是学识渊博,但春闱之前实然放弃进京,你可知这其中的缘故?”
江白圭看着栀子,道:“原来你连这也不知?”
栀子见她看不可思议的表情,就拍了他一掌,道:“我要是知晓还用问你?”
江白圭很是享受这一掌,嘻嘻笑道:“这事讲来,却是一桩佳话,成都府许多上了年纪的人都知这事,我也是听刑书吏闲话时讲的。他考中举人,正预备进京准备会试,从小借住他,与他一起长大的表妹得了重症,成都府的大夫惧不敢下方子,他从小便喜爱这位表妹,听得她时日不多,不顾家中长辈的反对,毅然放弃进京赶考,娶这位表妹为妻,一起从家中搬了出来。不过无论他如何努力,半年后表妹还是去了,他心灰意冷,再没心思考春闱,整日就这样混着日子,也不回家去,就靠着设馆度日。”
栀子感叹:“倒没想到这人竟将情意看的如此之重,简直是世间难寻。”
江白圭趁着话头,半真半假的道:“将情意看的如此重的,虽不多,但绝不难寻,娘子身前不就有一个?”
栀子装作没听懂,不去接这话头,江白圭本还有许多话要讲,见她这般,顿时泄了气。
第二日栀子去古井巷问安时,借口有事商议,将老夫人跟江夫人单独叫到一旁,郑重的与老夫人施了一礼:“老夫人为孙媳着想,孙媳心中感激不尽,可这好心,难免会被人利用,最后倒办了坏事。 ” 她将油纸包取出来,吸了一口气,这才摊开油纸,孙媳见这药味道奇怪,怕是放坏了,就让人拿去药铺子请人看,哪知人说这根本不是药,而是赃物混合而成,待细问,人家倒又不肯讲了。孙媳就想拿来问问老夫人,这药是从何得来,若是被人蒙骗了,孙媳也好派人在那里守着,免得旁人上当。”
江大人跟老夫人被熏得难受,各自退了一步,老夫人皱眉道:“这可是我从花了大价钱从一个游医那里得来的,怎可能是假的?你莫要听药铺子的伙计瞎讲。”
江夫人一时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可她也不信油纸包这粉末是要道:“这样的恶臭,应该不会是药,还是不要胡乱服用为妙。”
第一百六十五章 增加收入
栀子见江夫人一脸诧异,就知江夫人不知此事,看来送药是老夫人自作主张,既是老夫人自作主张,那这事就好办得很,她笑着将油纸包递到老夫人面前,道:“既然这真是药,想必是搁的太久坏掉了,老夫人你来闻一闻,是不是坏掉了?”
恶臭扑面而来,老夫人下意识的又退了一步,掩着鼻子,道:“良药苦口,难道你没听人讲过?这药就是这个味儿,休要怀疑。”
栀子也快坚持不住,但强忍着,又上前一步,直接将油纸包递到老夫人鼻子下面,装出一脸疑惑之色,道:“这句话的确没错,可讲的是药苦,并没讲药很臭啊?孙媳真觉这药是坏掉了,老夫人你来闻一闻?”
老夫人被熏的脸都白了,抬手想拍开栀子的手,不过力道太大,栀子手中的药粉反而洒了出来,老夫人前襟上全沾上了,她再忍不住,干呕起来。
江夫人慌忙唤来金妈妈扶老夫人回房换衣裳。
待老大人走了,栀子赶紧将油纸包掩上丢在一边,她见江夫人眼中的了然之色,讪讪一笑:“媳妇只想与老夫人说明这药有问题,不想她被那些姑子游医的骗了。”
江夫人扫了油纸包一眼,猜出这药的功效,但不好在背后偏排长辈,只道:“我省的,都讲是药三分毒,你身子好端端的,就是这药没问题,你也不能随便服用。”
却说金妈妈扶着老夫人进房,老太爷也在闻得一股怪味,皱眉问:“这是甚么味儿?”老夫人越走越近,怪味就越来越浓,老太爷猜出这味儿来自老夫人身上,越发的不悦:“就在家中呆着,也能弄的一身臭味,真是不中用。”
老夫人听他当着儿媳身边的人给她没脸,脸上也不好看,梗柜着股子道:“都是白圭媳妇不懂事,我见她这么久了没喜信儿,花大价钱从游医那里寻来一剂生子秘方,她不但不吃,还非讲这药有问题,撒的我一身都是,真是气死我了。”
她突然想起,这药可是给夏欢手中的,栀子从何拿来的?肯定是夏欢那小妮子哄了她,想到此处,她咬了咬唇,琢磨着改日一定让夏欢好看。
老太爷将眼晴一横,道:“游医你也信?哪个不是连哄带骗的?依着我,看白圭媳妇讲的没错,这药的确有问题 ”
金妈妈担心两人起争执她夹在中间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