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心里一软,吩咐丫鬟带两姐妹去沐浴更衣。又担心两姐妹会不习惯,干脆让秋浓和虞夏前去伺候,一边吩咐沈妈妈明日让人牙子带丫鬟来,让两姐妹自己选。
她们在东宅的丫鬟奶妈婆子却是都不能要了的。
徐其容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要亲自去叫两姐妹一起用晚膳,刚到门外,就见秋浓和虞夏指挥着婆子把污水抬了出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见徐其容过来,秋浓和虞夏忙拉上房门,迎了过来。秋浓道:“两位小姐忒不知事,要不是姑娘,她们这会子还不知怎么地呢,反而耍脾气,不肯来用晚膳。”
徐其容摇摇头,道:“她们从小也是被娇养宠溺着的,如今突逢巨变,情绪不佳也是正常的。罢了,让厨房把饭菜放在锅里温着,她们什么时候想吃了,什么时候送过来吧!”
虞夏有些可怜娥姐儿和蝶姐儿,便道:“姑娘,让秋浓在你身边伺候,婢子在门外守一守吧!两位小姐年轻,婢子怕出什么事情。”
徐其容想了想,应了,道:“你自己穿厚点,等会儿我让秋浓来替你。”
一连三天,徐其蛾和徐其蝶都没有出门,也不肯吃喝,更不肯见徐其容和戚氏等人。徐其容耐着性子每日隔着门温言软语相劝,一点用都没有。如果不是徐其蝶时不时的还吱一声,她们几乎以为两姐妹已经在屋内晕过去了。
直到第四天,秋浓守在外面有一句每一句劝两姐妹吃饭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一阵清脆的茶杯摔裂声,忙转身去叫家丁来撞门。徐其容听闻之后,忙和戚氏匆匆赶来,生怕两姐妹出了什么事情,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白氏就白费一番苦心了。
徐其容和戚氏赶到的时候,家丁刚把门撞开,二人抬脚便进了房间,屋子里有些暗,也有些冷,秋浓和采榴忙掌了灯。就看见徐其蛾闭着眼睛睡在床上,徐其蝶趴在桌子旁边,眼泪汪汪的样子。那茶杯,应该是她摔碎的。
戚氏忙吩咐人端粥来,徐其容心下一酸,和虞夏一起,把徐其蝶从地上抱起来放在床上徐其蛾的身侧。也不知道她在地上趴了多久,一双小手冰凉。
戚氏把人往自己怀里搂了搂,然后给人盖上被子,掖了掖被角,一脸怜惜,道:“不怕,没事了,有你十五姐姐和十一伯娘在这里呢!”
徐其蝶张了好几次嘴,然后才带着哭腔,虚弱道:“姐姐……晕过去了,我……怕……”
徐其容一惊,扭头去看徐其蛾,掐了掐人中,果然见人没有动静,忙起身吩咐人快去寻方仲景来。
方仲景匆匆赶来,把了脉之后,松了口气,道:“只是太饿,等醒过来之后,先喂半碗粥,缓一缓,再喂些白粥,便无事了。”
徐其容等人这才松了口气,又让方仲景替徐其蝶把脉。毕竟都还是小娘子,真要饿出什么好歹来了,可就不好了。
方仲景见徐其蝶还醒着,倒不怎么担心,随手往徐其蝶手腕上一搭,然后神色一变,又让徐其蝶伸出舌头看了看舌苔,然后道:“十九小姐比十八小姐还严重一些,不仅饿了三天,也不知什么时候感染了风寒,拖到了现在。我去开几帖药,喂半碗粥之后,便把药给她喝了,若是半夜里发起热来,便不好办了。”
戚氏和徐其容都吓了一跳,当下便把虞夏留下来照顾徐其蛾,把徐其蝶抱去了正房,戚氏心里担忧,打算亲自照看。(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菩萨下凡
戚氏用心照顾,好在徐其蝶一整晚都没有发烧,喝了药睡了一觉之后便好了起来,这让徐其容和戚氏都松了口气。
徐其蝶好了之后,便眼睛红红的问徐其容:“十五姐姐,他们……都搬到西宁街去了吗?”
徐其容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却也不想瞒着她,便道:“下了圣旨的,自然是要搬过去的。你也别太担心,等你身子彻底好了,还是可以去探望他们的啊。”虽然她不喜欢徐谨行一房的人,可他们到底是徐其蛾和徐其蝶最亲的人,她也不可能拦着不让两姐妹跟他们相见。
徐其蝶脸上一阵黯然,抿了抿唇,最终道:“十五姐姐,十一伯母,这几天,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儿。”徐其容笑着摸了摸徐其蝶额头上的碎发,戚氏却道,“过两天我和你十一伯请大家一起吃顿饭,你和娥姐儿,便正式改口,叫我和你十一伯爹爹、娘亲吧!十二弟和弟妹,你们却是要叫叔叔婶婶了。”
徐其蝶眼睛一红。
徐其容心里有些不忍,对戚氏道:“母亲,这件事也不着急,等她们姐妹俩先安顿下来再说吧!”
戚氏这次却没有听徐其容的话,摇了摇头,坚定道:“这件事不能拖了。咱们徐家现在是什么状况?说白了,就是被流放的罪民,要是让人家知道我们阳奉阴违跟圣旨作对,只怕不等我们辩解。就迎来牢狱之灾了。这件事早点儿落到实处,咱们也早些放心。”
然后扭头对徐其蝶道:“不单单是我们放心,事情一天不落实。白氏那边也是一天不放心的。”
徐其蝶还有些迟疑,自己的嫡母和父亲还在受苦,她和姐姐却要改口叫别人父亲、母亲了,以后再相见,私下里还能叫声叔叔婶婶,人多的时候,是连叔叔婶婶都不能叫的。
这时。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是徐其蛾开口的声音,徐其蛾自从醒来喝了粥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冷静多了,好像之前那个跟徐其蝶一起闹绝食的不是她一样。徐其蛾一脸的柔顺,道:“十一伯母放心,我和蝶姐儿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们好。你们说什么。我和蝶姐儿听着照办就是,断不会让你们担干系的。”
戚氏没想到素来少言寡语的徐其蛾会这么懂事,当下便失笑道:“说什么担干系不担干系,都留着徐家的血,还能抛下你们不管不成?”然后把人叫到身边来,问道:“可有什么缺的?我已经吩咐人去叫人牙子了,约莫午膳后便会带着人来。咱们家比不得以前了,你们十五姐姐身边是两个大丫鬟和两个小丫鬟。你们就选两个大丫鬟、一个粗使的婆子和一个小丫鬟好不好?”
既然已经决定把人过继过来了,戚氏也是真心实意打算把她们当这一房的小姐看待的。徐其蛾和徐其蝶见戚氏这么大方。心里都有些诧异,之前的那些忐忑不安,到底还是消散了一大半。
自从徐谨行一脉的人都搬去西宁街之后,东宅的奴仆都被打发去了西山官田干粗活,已经不算是东宅徐家的奴仆了。三万两银子在添置完不少东西之后,还剩下一万两千两,都填进了官府的库房。倒是东宅的房契,周县令想了想,居然还给徐其容了。
涪州城虽然地少,可人烟更加稀少,房价比西京城便宜一倍不止,隔壁就是徐家的宅子,周县令拿着这东宅的房契也没有什么用。
徐其容觉得徐亭远每日往百岁堂跑有些辛苦,再加上百岁堂那屋子又老又破,周围的墙壁还有些漏风,眼见着天气越来越冷了,徐其容想了想,干脆拿钱请木匠赶制了好几架大床,添置在东宅,然后把东宅上方悬挂着的徐谨行亲笔写的徐宅的牌匾给取下来,换成了百岁堂。跟周县令商量之后,就把百岁堂挪到了东宅去。
东宅跟之前的百岁堂比起来,倒还宽阔一些。
这么一来,徐亭远每日出门右转数十步便到了百岁堂,出门之前戚氏帮他系上披风,又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