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笑道:“既然二小姐要去老太太那边,那婢子待会儿去临安堂那边等二小姐好了。”
徐其容有些不乐,眼珠子一转,道:“刚刚听下人说爹爹回来了,今天是姐姐第一天去裕王府做伴读的日子,只怕爹爹不放心,也要找姐姐说话呢!”那意思就是,你们一个是叔祖母,一个是大伯母,都隔着一层,这样把姐姐叫来叫去真的好么!
叮铃是个机灵的,当下就不说话了,香草满不在乎道:“谁不知道四老爷有洁癖,每日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等四老爷找二小姐的时候,二小姐已经回来了。”
徐其容冷笑了一声:“我还以为叔祖母和大伯母要留我姐姐吃晚饭呢!”
这下,连香草也不敢随便说话了。这五小姐到底傻还是不傻啊?这话怎么听着味儿不大对啊!
徐其锦拍了拍徐其容的肩膀,然后对香草道:“既如此,香草姐姐,咱们快走吧!”一边转头,对徐其容道,“晚饭咱们姐妹一起吃,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等徐其锦回来,两姐妹用完晚膳,徐其锦便主动提起枫花亭的事情来。
徐其容诧异极了:“姐姐,你不是不爱在背后说这些是非吗?”
徐其锦无奈得很:“我就没见过比郡主更任性的女孩子!我到裕王府以后,郡主死活不让先生开课,非要先把昨天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不可。等下午我离开裕王府的时候,她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别忘了告诉你。”
话说到这里,徐其容反而不关心枫花亭的事情了,而是问道:“姐姐,你在裕王府好不好?郡主有没有给你惹麻烦?王府的人对你和善不和善?”
“你问题倒多!”徐其锦笑道,“也不知道那郡主平日里有多皮,听说我是去给郡主做伴读的,裕王府的下人、先生都把我当救星似的!就连裕王爷也专门找我去说了句话。”
徐其容咦了一声:“说了什么?”
徐其锦道:“你猜也猜不着。裕王爷说,郡主皮惯了,只要我能劝着郡主好好的念书,有什么麻烦都可以找他帮忙。”
一听这话,徐其容眼睛一亮,念了声阿弥陀佛:“那以后咱们可算是有靠山了!”
徐其锦点点头:“多亏你劝着我非要去参加长公主的赏花宴,以后咱们姐妹,在徐家的日子,就容易多了。”
两姐妹又感叹了一番,才说到昨日枫花亭的事情。徐其锦叹道:“现在的小娘子是越来越有心机了。你猜怎么着?是邱家的邱二小姐和顾家的大小姐,被裕王府送茶的小丫鬟嚷了出来,两人都推说是见对方鬼鬼祟祟,跟着过来看究竟的。到底谁在说谎,还是两人都在说谎,是问不出来了。”
徐其容讶异:“那怎么办?”
“所以说小娘子心机深,”徐其锦感叹了一句,“最后结果竟然是裕王府的小王爷答应迎邱二小姐为侧妃,虽然是做妾,但邱二小姐也算是得偿所愿了。”然后又一本正经对徐其容道,“你给我记住了,日后不许学这种龌龊手段。要是做了什么失德的事情,不等咱们死去的娘来找你,我这个做姐姐的,先掐死了你再自裁去地府跟娘谢罪!”
徐其容被徐其锦突如其来的严厉吓了一跳,想起前世的种种,脸一红,心里想着,这辈子,不管是有多不得以,也万不能再由着别人攀诬自己的名声了。
徐其锦眉眼低垂:“母亲走了,我既然是姐姐,就要担起母亲的责任来,好好教导你。”
徐其容点头,不欲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问道:“邱二小姐做了裕王府小王爷的侧妃,那顾大小姐怎么办?”
徐其锦撇撇嘴:“顾大小姐是有婚约的。”
“那她还去枫花亭做什么!”徐其容惊呆了。
徐其锦摊摊手:“我怎么知道!”
第二日,果然传出裕王府小王爷定了邱家二小姐为侧妃的事情来,那日参加了长公主赏花宴的太太小姐们,心里对枫花亭那事,也算是有了数。
有了数也就有了谈资。徐其筠暗恨徐其瑶那日说“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几次在徐其瑶面前明里暗里提到徐其瑶跟邱二小姐交情好的事情,徐其瑶恼怒得不行!
一气之下,立马写了封断绝书让人送到隔壁邱府。
郭老太太对徐其瑶这一举动满意得不得了,把徐家小辈一一叫来,一本正经道:“咱们徐家是正经人家,以后要是你们谁的小姐妹、同窗好友做了失德丢人的事情,你们都要向瑶儿学习,早日跟他们断绝关系才是正经!免得人家攀诬了我们徐家!”
徐其容听得目瞪口呆,难怪前世徐家会蒸蒸日上,这趋利避害的功夫,可不是一般人家比得上的。
徐其瑶写断绝书这事情不知怎么就传出去了,街头巷尾一共出现了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徐家老太太果然会教养人,养出的徐大小姐是非分明端庄有德;另外一种说法是,既然徐家大小姐跟邱家二小姐绝交了,那枫花亭那丑事,定是邱家二小姐做出来的无疑了!
同样有嫌疑的顾家大小姐,竟然因此全身而退!
没过两日,佳仁县主和霜怜郡主都写信给徐其容,对徐其瑶这行为表示了“高度的佩服”。还好信是徐其锦亲自拿回来的,不然落到了郭老太太手里,郭老太太看了还不知道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