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锦失笑:“你真要去给十三公主做媒?”
霜怜撇撇嘴:“我就是吓吓她。”
只是。这样的反应。到底还是在意的吧!徐其容心底叹了口气,她虽然不方便出门,却和霜怜保持了书信交往,霜怜的性子她清楚,上裕王府提亲的那些人,都是看上了霜怜的身份的,要不然霜怜也不会全部都赶出去,白白落一个眼界高的名声。
想起前世的云岚。又想起徐家那些哥儿们,徐其容感到一阵悲哀。古今多少奇女子,都在这些平庸男子身上毁了一生。
距离斗花果还有一段时间,霜怜想着,既然徐五出门了,就要让她玩个尽兴,特地带着徐其容在灯谜、各色小吃、花灯表演中穿梭不停。
徐其容许多年不曾看到这般热闹场景,不禁看入了神,倒把刚刚心中的烦恼忘了一干二净。
因为有徐其玉一路跟着,徐其容也不好开口说话,只得继续装哑巴。
等到小娘子们都往花果比赛的看台走的时候,徐其容还有些意犹未尽,看在徐其玉的眼里,徐其容的依依不舍就成了胆怯的证据。
要说这花果比赛,算是小娘子们的盛会了,每年都会有全福人做评委,宫里的娘娘们也会拿一些东西出来做彩头,赐给拔得头筹的小娘子。
而且,这花果比赛也不是谁都能参加的,每年二十个名额,必须都是名声才华俱佳的未及笄小娘子。
前世的她就从来没有参加过花果比赛,佳仁县主跟和尚私奔失败那一刻,徐其容的名声已经完全坏了。
徐其容等人刚到花果比赛的地方,就见徐其筠和一干小娘子围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十三四岁的小娘子说笑。
徐其容揉了揉眼睛,扭头就向霜怜看过去。
霜怜脸色有些难看:“本郡主怎么不知道锦绣坊接了裕王府的单子,还敢接晋王府同一桩单子!”
锦绣坊的裁缝个顶个的厉害,又打着绝不卖相同的两件衣裳的名号,最是受西京城里的名门闺秀以及贵眷夫人们喜爱。
锦绣坊有专门的大师傅画好图纸,一旦有买主看中了图纸,衣服做好后,就会把图纸烧掉,再不卖给第二个客人。
可眼前,裕王府的霜怜郡主和晋王府的五郡主身上的百蝶穿花大袖袍裙明显是一样的。
便听到五郡主身边有小娘子惊呼:“啧啧,五郡主不是说身上的华服是锦绣坊做的吗?什么时候锦绣坊一张图纸卖两次了?看来这锦绣坊也不怎么样了嘛!”
那声音耳熟得很,仔细一看却是邱二小姐。
霜怜郡主什么身份,锦绣坊就算放着自己的名声不要,也不至于去得罪霜怜郡主。因此,邱二小姐略一思索,便猜到五郡主身上那衣裳有问题。她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向霜怜郡主示好。
五郡主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霜怜郡主却并不领邱二小姐的情,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似笑非笑的看着五郡主。
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五郡主身上,这么一看,还真看出点问题。
锦绣坊的花样子都是锦绣坊的绣娘亲手绣的,锦绣坊的绣娘擅长双面绣,五郡主衣袂翩翩,轻薄无比,显然是单面绣无疑。
众小娘子们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五郡主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徐其筠一脸着急的站在五郡主身后,却没有办法。
正在五郡主羞愤欲死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道:“十五公主来了!”
然后身后人流涌动,众人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穿金戴银的小娘子众星拱月般走过来。
徐其容眨了眨眼,这十五公主十二三岁的年纪,眉眼虽然稚嫩,看着跟霜怜郡主有七八分的相似。
霜怜郡主眉眼弯弯,开口轻声细语的:“这么热闹,大家说什么呢?霜怜姐姐也来了,今晚的花果比赛一定很精彩。”说完就抿着嘴儿笑。
算起来,霜怜郡主和五郡主都是十五公主的堂姐,可五郡主是庶出,自然是当不起十五公主一句姐姐的。
霜怜郡主哂笑:“本郡主是来看热闹的,可不参加比赛。你要参加?那可别拿番邦进贡的稀奇果子欺负大家才是。”
五郡主松了口气,话题终于从衣服上挪开了。看了眼笑得眉眼弯弯的十五公主,五郡主忽然就扭头对徐其筠道:“十五公主来了,你五妹妹怕是赢不了了。”
徐其容扶额,果然来了。
心中冷笑,不去搭理五郡主和徐其筠,偏着头打量十五公主。这一说一笑,跟霜怜相似的眉眼,又是另一种风情。
徐其容心底不由得觉得可惜,这样的女子倒便宜了华惟靖那样的恶魔。
徐其容正可惜着,就听到十五公主眼睛亮亮的问徐其筠:“你五妹妹很会做花果?手巧显人巧,你是哪家小娘子?你五妹妹又是哪个?快让本公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