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萱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司空飒冷嗤出声,“青峰山又叫做驭兽群山,那些山里除了野兽还是野兽,旁人是不敢随意进去的。唯有踏云那样拥有强大驭兽本领的人,方才来去自如。他邀你去青峰山做什么?难不成他的那只豹子病了?”
云萱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想了想,又问,“你的武功应该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为什么不去驭兽群山训只野兽为坐骑?也免得一个人这样形单影只的。”
司空飒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爷才不稀罕跟那些畜生打交道,踏云的嗜好,常人难及”
云萱偷眼瞟着司空飒脸上那张看似温和的面具,可是面具下的一双眼却是出奇的犀利和带着一丝洒脱不羁,眸光精锐,洞人心神,却又有着嘲弄一切的孤傲。
这样的人,只怕是心高气傲到傲视一切的,又怎会有那般的耐心去跟一只同样有着至尊霸气的野兽和睦相处?
“那只踏云豹,脾性还是不错的,至少看起来比较温和,不像那些虎狼之类的,太过嗜血。”云萱道,摈弃楚观云不说,单说云萱对那只踏云豹,其实感觉还是不错的。
司空飒眉眼皱的极深,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我劝你还是不要贪图那些银子,那里可是驭兽群山,况且踏云那个人,不是什么善茬。”
云萱咬唇不语,虽然明知道司空飒这样说是因为担心自己,也知道此刻在司空飒的心中必定人为她是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傻蛋,可是,云萱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讨厌自己的执拗和不计后果,可是,骨子里那股不甘的冒险因子却在燃烧着她的那颗愤恨的心,她告诉自己,不管身边的人用何等的目光来看待自己,青峰山一行,她定是要去的,也许,冥冥之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她,青峰山这一行后,许多的事情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司空飒用过了晚膳,又去净房沐浴更衣,等到出来的时候,墨发拧干了水披在身后,着一袭宽松的居家长袍,站在那里,清爽俊逸,与平日里那一身劲装手执长剑的冰冷武者气质截然不同。
云萱觉得意外,“今晚,不打算出去了?”她想到了那对神秘的母女。
司空飒摇了摇头,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庭院中的游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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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又是一个春风和暖的好天气,阳光透过雕花小窗射进屋里,窗外的庭院中,黄鹂在树枝间上蹿下跳,将睡梦中的云萱给闹醒了。
云萱起身洗漱完毕,锦绣端来了早膳,照例的清粥小菜里,却凭空多出了一小碟粉黄色类似于冻豆腐的东西,云萱好奇的夹了块放进口中,咬下去却是满口的香甜饶舌,还夹杂着淡淡的奶味。
云萱诧然,这东西她还是头一次吃到,想必是落梅她们从隔壁那条街新开的糕点铺子里买来的,当下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多吃了好几块。
锦绣看着云萱吃的津津有味,只是抿嘴笑。
刚刚用过早膳,赵四便过来回话,却是那些应聘的人早已侯在了门外,只等着云掌柜这边妥当了接见。
云萱当下不再耽误,只吩咐将那些人编了号,五个一组,挨着顺序的带到花厅里。赵四记下了云萱的吩咐,转身下去忙活了。
这边的云萱也不再耽误,稍稍整理了衣装,照例简单的易容,换了一声干练清爽的男装箭步朝着花厅走去。脚步轻快,心下却是百感交集,回想自己以前那世,在人才市场里谋职那是谨小慎微,唯恐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动作让自己失去了机会,而如今,位置倒转,自己竟也做起了面试的主考官,真是人生如梦
带进来的第一组人,谋的职位是主治大夫,年龄皆在招聘启示上限定的年龄范围内。云萱第一眼扫过去,对这五人都还算顺眼。
亘古不变的问题,无非是问一些家里的情况,从业的经验心得云云。
这五人中有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出点头,外面斯文,说话稳重,学识渊博的高瘦许姓男人让云萱印象深刻,颇为赏识,好感较其他四人倍增。云萱有意在名册上许大夫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对勾,又照例的询问了一些这些人对月例银子和待遇的想法,将几人的意思听在心里便打发了他们下去,继续接见下一组。
下一组面试的人员中,云萱将重点放在了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身上,那老者的年岁应与冯伯相差无几,姓周。站在五个人中,那老者的神态举止较其他四人,显得格外的局促不安。
云萱翻过那老者的资料,再言语间询问才恍然得知,原来竟是‘故人’来访
云萱诧异为何这样年岁的老大夫竟然有心来医云堂谋职跟这些晚辈后生争差事,那周大夫却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当下便将事情托出。
原来周大夫从前便是在药膳堂谋职的,是这里挂了牌的老牌主治大夫,颇受杨大夫也便是杨掌柜的器重。后来杨大夫被他女婿张耒强行遣送回了老家养病,药膳堂便落在了不学无术的张耒的手中。
周大夫实在不忍心看到一个老字号的大药房就这样葬送在张耒的手中,联合了药膳堂其他几位老资格的大夫一起规劝,却是忠言逆耳,激怒了张耒,不仅让他们失去了一辈子赖以谋生的差事,张耒还找人打伤了周大夫唯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