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侯长叹一声说道:“不是想,而是他已经开始做准备了。而且他的准备和我们的计划虽然目的一样,但是手段却截然不同。那小子是只想利用自己的力量。而不靠任何盟友的就把那些大佛朗机人一举干掉,恐怕他心里还打算了把那些大弗朗机人的地盘全部抢过来,当做我们林家以后发展的根基的注意。
而且陈先生给我和你的叔叔留下了一封信。他在信中说这小子做的计划应该有很高的几率成功。
相当可惜,虽然我们不知道他想怎么干,但我却知道他在一步一步的组建构建自己的势力。
这个小子发展十分有目的性。他计划的第一步便是组建自己的军队。虽然你的叔父已经打断了他的这个计划,但是随着这个小子不断长大。他一定会建立一支忠于自己的部队。这是我和你叔父商讨了好几天才定下来的事情。”
马长天的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他脸上的神色被林海侯看在眼里,知道自己儿子心中的疑问便给他解释起来。
“开始我们也并没有注意。这小子居然想组建自己的直系军队。我们也是通过陈先生的死,才突然间发现这小子的厉害。”
林海侯看着着马长天奇怪的眼神说道:“陈先生,原来是你叔父和我和我的谋士,他和西班牙人有血海深仇。所以他出了很多有用的主意。只是经过这些年,我们突然发现,恐怕在我们的有生之年,想对那些西班牙进行复仇似乎变得不太可能了。而且陈先生的身体有些不好,于是他便提出到粮城去修养。我和你叔父便同意。
可是陈先生教了长旭大概六个月的时间,突然间自杀了,虽然我们对外说是因为他忍受不了痛苦。但是经过我们仔细的打探。陈先生的死恐怕跟长旭有很大的关系。”马长天被父亲嘴里的这个秘密彻底震惊了。
“陈先生之所以会自杀,就是为了给长旭掩饰一些秘密的消息。而且这些消息连陈先生都不敢担保自己不会透露出去。所以加上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就用自己的死为长旭掩盖那些秘密?”
马长天突然间看向自己的父亲。只见林海侯摇了摇头说:“我们也不知道林长旭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陈先生用一死为其掩饰?但这些秘密肯定非同小可。加上天旭为了完成陈先生的遗愿居然能够参加他十分不屑的科举。可见陈先生在他的心中也是分量也是不轻的。”
林海侯这是看了马长天一眼,说道:“但是长旭现在的岁数实在太小了,怕他一不小心惹出大乱。本来我和你叔父想利用他对陈先生的崇敬拖延一下时间。可是哪知道,这小子居然只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把举人的功名拿回来了,尤其这次,我还听说他被分到了臭号,居然能够考取举人。可见这小子的才情和毅力都不是普通人能比拟的。”
林海侯看了他这个长子一眼说:“长建那边我是不担心的,我比较担心你和老二这个家伙。虽然你们两个没有什么野心但是在家族中长建和他母亲天然就会打压你们两个,所以我告诉你这些,就是要告诉你,你一定要和长石和长旭兄弟两人搞好关系。因为他们两个人就是下一代掌握家族武力的人选。”
“长石和长旭两人相差20岁。所以他两个人掌握家族的武力。他们两个现在比较年轻,等到长石打不动的时候,长旭正好可以接班。而现在他两个莽撞的时候,有我和你叔叔给他们掌舵。可以保证他们两个不因为自己年轻莽撞而捅出篓子。
即使我们两个现在就出了意外,也可以保证40年内家族的武力不会脱离掌控。这也是我和你爷爷商量的结果。
之所以选他们两个掌握家族的武力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这两个人会继承我和你叔父的志向。我估计在这段时间内,他们一定能够完成我们制定的目标,干掉大弗朗机人。”
他无视儿子眼里的震惊平静的说道:
“好了,我也累了,我去休息了,这些事情你要烂在心里。”
马长天看着自己的父亲走入了他休息的屋子后,便坐在夜里仰视星空,他对父亲告诉自己的事情感到了十分震惊。
因为他十分清楚自己的爷爷和自己的一些堂兄弟们都是倾向于放弃对马尼拉那边的大弗朗基人复仇的,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和叔父一力坚持。恐怕这件事情早已成定局了。
因为这件事情之所以还未曾定,因为家族的下一任掌权者肯定是自己的父亲和叔父。在下一任家族掌权者坚持的情况下,这件事情还被人拖延下来,可见家族中的阻力是如何之大。
他却没想到,在自己的这些堂兄弟中,除了林长石之外,林长旭居然也是复仇的坚定执行者。而且已经开始行动了。而且同自己父亲的透露给自己的话语来分析。这家伙恐怕已经做出了一定的铺垫。甚至自己的父亲根据他做的这些铺垫的事情推定这件事能成功,只是机会和时间的问题。
马长天把这些思想摇出自己的脑袋,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现在想那些都还太早。三天之后的那场宴会,才是自己需要努力的事情。
第二天,林夕来到了林家的店铺,跟自己的奶娘说了这件事。
没想到奶娘陈张氏居然毫不费力的便从人群中指出了九个人,包括她自己跟着林夕回到了城西的住宅。
当天下午,马长天带了一个40多岁的妇女来到了这里教授几个人礼仪,但只教授了半个时辰,那个女人便对马长天提出了告辞。
林夕十分疑惑的问自己的奶娘。只见陈张氏微微一笑说:“这些礼仪在道观时我们经常使用。每当有重大宴会我们这些人就会在道观中服侍。可惜大部分人都走了,我只能凑出这十个人来。如果时间不是这么紧的话,有五六天,我们还能训练出一批人来。”
林夕顿时对道观的这些佃户充满了好奇心。但是陈张氏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对林夕过多的解释。
又过了一天。在城南林家杂货铺有三个人坐着一辆马车来到了店铺的门口。
从马车上下来三个人。其中一个是李管家。他身边跟着一个翩翩公子。
这人有十五六岁,明白如玉。头戴金冠,金冠前面有一个红绒球,随着他的走动突突的乱颤。这个东西叫做簪缨,戴着它的人都是有爵位或者是公侯的子弟。但是现在的南方的一些海商们有些人的子弟也带着这些东西号称是英雄球。两人身后有一个马车夫。
张掌柜早已迎在店门口。看到来人,连忙躬身施礼:“恭迎李管家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李管家哈哈一笑道:“老张,咱们可是有年头儿没见了。马车上是我这次带来的随礼,请你收一下。”
张管家连忙拱手道:“有劳李兄了。来请店内坐。”
李管家跟随着伙计来到了店铺的后院,这里放着十来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瓜果和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