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婆子,瞧你这外孙,这话说的多好,我不打扰你养病了,我先看看我的曾孙去,我一会儿不见,我就想。”说着站起来同屋里人打了个招呼便出去了。
林夕的舅母连忙跟着送出去。不一会儿舅母回到房间对林夕说:“娘的病真的这么重吗?”
林夕看着满脸紧张的舅母笑着说道:“外婆没根本就没有什么病,他这只是年轻的时候累狠了。至于我让外婆卧床休息,是因为外婆在这段时间内不宜和这个张奶奶见面。”
舅母看着林夕满脸疑问。
林夕说:“我们家和这个张婆子家的关系怎么样?”
舅母笑着说:“张家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当初就是张婆子的丈夫,拉着你舅舅去做买卖,咱家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惜张大哥那个好人三年前死了。”
林夕这时拽着舅母向门外走去,边走边大声的说道:“来,我看看家里有没有我要的那些东西。来手把手的给舅母示范外祖母熬药,以后这些事情就交给舅母了。”
舅母实习是虽然感觉到有些奇怪,但是她的手被林夕紧紧地攥住,拉着他向门外走去。便知道林夕有事情不宜让老夫人听到,便随着他的脚步走出去,林夕两人来到厨房里。
林夕小声的问:“张婆子有儿子吗?”
舅母说:“当然有啊,他儿子现在就离咱们家不远的地方也开了个店面儿,不过他们家是卖农具的。张家在匠户营里有关系,能弄到便宜的农具。”
林夕面子带严肃的对舅母说:“舅母你悄悄的过去把他儿子叫过来不要惊动其他人,尤其是张奶奶,我有话对他儿子说。”
舅母被林夕严肃的面容吓到了。林夕的舅母虽然不懂医术,但是他知道一句俗话。不怕医生笑嘻嘻,就怕医生眉眼低。
她看着林夕那满脸严肃的面容,顿时心里就有一些不妙的感觉。
舅母张了张嘴,但是他没有说出一句话,然后转身出去。
不大一会儿便进来一个40岁左右的男子。男子长得十分富态,面带笑容。显得十分和蔼。身上穿着青色的长衫。他眼中精光闪烁,一看就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人。
林夕一看见此人知道这个人内心坚定,是可以托付大事的人。也不跟他拐弯抹角,便直接把他带到院子的一个无人角落。灵犀的舅母石徐氏跟过来他并没有阻止。
那个男人被林夕的动作弄得愣了一愣,林夕也不管他的表情,直接就对他说:“我刚才给令堂把了把脉。她的身体情况有些不妙。不知道令堂现在这种状况。你是否感到了异常?”
那男人非常诧异的对林夕说:“异常,这种状况不是很好吗?我妈多精神。”
林夕说道:“令堂在以前的时候是不是身体状态不怎么好?”
“我母亲在信尘水道之前确实是身体不太利索。”
男人看了林夕一眼还是犹豫了一下,应该是也感觉到林夕反应,和多年的好邻居通家之好的石嫂子找到自己悄悄的把自己叫过来都不太对劲儿,所以实话实说。
这时林夕的舅母石徐氏对林夕说:“张兄弟不是外人,你就跟他实话实说吧。”
“我也不怕惹您生气,我就直说了。张奶奶这种情况,叫做回光返照。”听到这句话,那个张奶奶的儿子直接呆立当场。
林夕看了他一眼,看他没有什么危险,便接着说道:“只不过有些人的回光返照,两三个时辰,最多三天,就油尽灯枯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张奶奶回光返照,却已经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
“回光返照,其实就是身体的底蕴、潜力的最后、最大程度释放。所以张奶奶才能够有返老还童的感觉。其实这种情况要是刚发生的时候,把张奶奶打晕,让她睡一觉,虽然会大病一场,但还能多活几年。”
“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摸过张奶奶的脉象,对那些学了个皮毛的半吊子来说,是非常健康,而实际上,这种脉象,又叫雀啄脉。雀啄连来三五啄,屋漏半日一滴落。”
张大哥突然抓住林夕的手说道:“你说这些我听不懂,你就直接告诉我结果吧。”
林夕看了他一眼,然后决绝的说道:“雀啄脉,是七绝脉之一,绝脉,必死。”
然后林夕对他说:“我让舅妈叫你过来。就是张奶奶还有三五天的寿命。如果有什么未了心愿,尽快去做吧!和老人家道个别,吃点好的。”
“而且你尤其要注意张奶奶现在这种情况就是油尽灯枯之前的最后时间了。如果让她感觉到不对,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就是瞒住了三五天后就是老人家的大限,该准备的,都去准备一下吧!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会不会误诊?”那个张大哥嘟囔了一句,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林夕。
林夕摇了摇头,张大哥的泪水顿时下来了,然后他跪在林夕面前磕了三个头,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又重新恢复了刚才进门时的笑容,然后对林夕说:“大恩不言谢。我先回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