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书吏拿着一份状子走上堂来。先是到孙师爷耳边轻语几句,他接过状子一瞧,再到知县耳前汇报了最新的情况。
“草民胡三拜见青天大人。草民是冤枉的请青天大老爷给草民做主”尖嘴猴腮的青年男子跪下然后开始扣头。
“草民,虎富贵,拜见大人。”那名中年男子亦是跪下道。
“虎富贵,你是要状告胡三卖假药草菅人命?”
“是的,草民要状告胡三兜售假蛇药,害得我家父延误治疗,让其险些丧命。也就是我家庭比较富裕,才能够出得起重金来救治我的父亲,如果是平民百姓的话,那么错用他的假药,就会害掉一条人的性命。”虎富贵伸手指着胡三,一副怒不可遏的说。
“青天大老爷,草民冤枉啊。”胡三听虎富贵如此陈诉,当即大声叫屈道。
唐知县把拿在手中的状纸上下浏览了几遍。然后把它放下,眯眼望着胡三,沉声道:“这么说,你所兜售的蛇药都是真药了?这个胡掌柜是诬陷你了。”
胡三一听,顿时大声叫道:“大老爷,我在这广州城中已经卖了很多份蛇药,都没有出问题。”
“只有这胡掌柜把我抓起来说我卖的蛇药是假药,耽误了他父亲的病情把我送到县衙来了。”胡三又是扣头行礼,一副掏心掏肺的道。
“虎富贵,你可有什么凭据?”唐吉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又是望向堂下的虎富贵。
虎富贵正要回答,结果突然间被身旁的突然出现的一物吓得“啊呀”的一声连滚带爬的逃出了老远。
只因为他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色彩斑斓的毒蛇。跪在地上的胡三如同勇士般大喝一声,抓住了那条毒蛇蛇身,那条毒蛇便在他的手里,在蛇尾要卷向他的手臂,他还很镇静的甩了甩蛇身。
毒蛇却卷起了身子袭向胡三,却见胡三哎呀一声应声倒地。他用手捂着被咬到的手,脸上显得极其痛苦。
他手中的毒蛇也被他甩了出去,看到堂上突生巨变,堂下百姓的心一时揪起。那条毒蛇想要逃走,结果像一名衙差举起水火长棍精准的打在七寸处,当即一命呜呼。
看着毒蛇被衙役打死,大家都是暗松了一口气。只是看到胡三的胳膊慢慢肿胀,已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人提议,快去请大夫。
胡三却镇定的摇了摇手,却见他突然掏出一个小瓷瓶,将塞子咬开,往着伤口处一抹。
神奇的一幕便出现了。他的胳膊慢慢恢复如初,而胡三一向是如释重负,死里逃生般大大地松了一大口气。
“这药见效真快呀。在被剧毒咬了之后,居然一抹就能消肿解毒,简直是神药啊。”
“就是百闻不如一见,姓虎果然是奸商,这蛇药哪有可能是假的?”
“或许是他有真药,但卖假药给虎富贵呢?”
堂下的百姓议论纷纷。虽然很多人相信虎富贵,但塘下的百姓无不称赞胡三蛇药的神奇,纷纷表示等一会儿堂食完了,要找胡山买些什么药备着,因为广州这个地方蛇虫非常多,经常有人被毒蛇咬到,虽然各个药房都有卖蛇药的,但如此灵异的药还是很少见的。
湖山听到棠下众人的议论,顿时得意起来。然后在堂上自夸道:“当然,我这蛇药一是祖传灵药,专治蛇毒,可谓百试百灵。不过有些人体质偏弱的缘故,见效会慢一些,像虎掌柜的父亲,他就是这种情况。当然我这蛇药也是不能解百蛇之毒的,比如那些比较偏门的银环蛇,烙铁头之类的毒蛇就只能缓解无法治愈。”
胡三居傲的扬起那个小瓷瓶,对着众人大声解释。
大堂下的百姓听到这个解释,都微微点了点头。都知道虎富贵的亲爹已经年过六旬,药效慢点亦是情理之中。
唐知县不置可否。先是望了一眼完全懵掉的虎富贵,然后又望向站在堂下的林夕。发现他站在那里津津有味的看着脸上还带着一丝坏笑。
“林举人你怎么看?你怎么说?“林夕的目光从胡三身上收回,抬头望向唐知县。
“可以先派两个人检查一下那个胡三的的伤口。”
唐知县对堂下说:“按照他说的办。”
两个衙差出列,不容胡三躲闪,便是将他的手抓了起来,却见上面有些红印子。他也不反抗伸着手,又对着堂下的百姓朗声道:“我这副祖传灵药,不仅对蛇毒药到病除,对伤口亦是有奇效。我这些年在两广之地行走,就是靠着蛇药多次多过毒蛇之口,还抓些毒蛇来广州贩卖,我是以饭为生。卖药只不过是为了秉承医家仁心救护众人而已。”
堂下的百姓又是一阵恍然,都觉得这确实是灵药,竟然对伤口亦有如此效果。堂下的人猛夸胡三的宅心仁厚,却差点被一个是虎掌柜冤枉了。
林夕戏谑地望了胡三一眼,然后又是沉声的吩咐,衙差。
“来人检查一下,那条毒蛇的牙齿还在不在?”
林夕经过后世那个骗子横行的时代洗礼后,耳濡目染,也是知道了很多骗术。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水平,深知眼见不一定为实,要想分辨事情的真假,只要实验一遍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