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这些百姓最爱看热闹,杀人行刑是百姓最爱瞧的乐子,连那些看杀鸡也晕的妇人,也胆战心惊跑到菜市口看人挨那一刀。
现在眼面前就有这么多首级,还有押着进来的海匪西夷俘虏,这热闹不瞧还是大明的百姓,还好意思就是炎黄后人,华夏子民?
林长石等人有事情要办,便让林家的孩儿兵开出了一条道路。
本来军营中的家属根本不怕这些军兵,可是看着那满船的首级,觉得这些从船上下来的孩儿兵身上有一股杀气,便自动的让向两边。
林长石便带着被俘虏的四个明人,坐上从军营里调来的马车,向巡海道衙门的方向驶去。
而林长石刚刚离开,巡海营中则奔出了几匹快马向广州城中奔驰而去。
伯助心瞪眼看着棋盘,徐天成脸上带着笑,眼神里满是鄙夷。
他可是真心瞧不起这武夫,脑满肠肥,大腹便便,喘气都费劲,不是靠家伯家在广州的势力,哪轮着他当巡海营的参将?
帐局的事,他是同李家谈妥了,就没准备叫伯助心分一杯羹。
石松亭是他和李家做的局,凭什么自己在前面劳累半天,最后却让这个胖子捡了便宜?
“大人,这一盘可是你输了。”
让了一盘之后,毫不客气的连续赢了伯参将三局,看着伯助心的脸渐渐涨成猪肝色,徐天成他的心里就很舒服,脸上当然不好表露太多,只有一点微不足道的得意表情。
参将又如何,林家又怎样,还有同样被人推出来的李家,自己的顶头上司魏满仓,徐天成均不放在眼中。
魏雨农进士底子的文官四品大员又如何?还不是让自己这样的佐贰官耍的团团转。
文官是抱团,他这样的佐杂官天生就是受气包,人家看他的眼神也和他看小吏的眼神一样,均是用看蝼蚁般的眼光看他。
“唉,输了,输了……”伯助心喃喃自语着,伸出肥肥的手搅乱了棋盘,强笑道:“算了,心不静,根本无暇思考棋局。不下了。”
徐天成此时面色虽虽然显得漫不经心,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是也有些焦燥,按理来说,成不成也该送消息进来了。
他放着一个心腹家人在海匪船队中,就算海匪一时想不起来,徐远知那厮难道还敢耽搁不成?
难道,真的会有什么意外?
窗外响起一声闷雷声响,接着就是一道闪电。
伯参将嘀咕道:“莫非是在海面上走岔了路,没有找到石家的船耽搁住了?”
徐天成故意做出淡然模样,端着小盖碗笑道:“管他如何,正好叫下官和大人这里风流几天也歇歇这些日子处理公文的劳累。我叫了酒菜咱们哥俩在喝一杯。”
这时天香楼的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然后一阵喧嚣。从天香楼外面向这里传来一阵吵闹声响,伯参将和徐天成对视一眼,均知定是那事情有了结果。
过不多时,伯府一个长随小跑进来,气喘吁吁的道:“老爷,林家的林长石带领着舰队在海外击败了一只西夷海匪俘获了两艘船,砍了200多个脑袋。还在西夷人的海盗船上俘获了四名大明人的内鬼,现在正把他们压到了巡海道衙门去报功去了。”
“啊?”伯参将张大了嘴巴,脸上的肥肉几乎挤在一处。
“咣当!”徐天成手中的盖碗掉在地上,摔成了粉碎。
这时伯参将挥了挥手,让长随退下,让正在端酒菜的侍女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
伯参将端起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把酒杯口冲下向徐天成展示了一下然后放下酒杯。
他面带轻松的对徐天成说道:“徐老弟,另外两个人是你派的吧?你我互不信任,结果把这件事情办砸了。我回家安排一下后事,大概三天后出殡。你无法是参加我的葬礼了,我也恐怕是参加不了你的葬礼,我在这里恭祝徐老弟一路走好。”说吧,伯参将站起身来,昂首阔步的向外面走去,这一刻他身上武将的那种一往无前的决绝气势显露无疑。
徐天成看去看着远去的伯参将用双手扶着桌子站起来。可是不听使唤的双腿却又把他放在了椅子上。
他锤了两下自己的双腿然后长叹一口气,冲着在旁边服侍的婢女说道:“叫老鸨儿给我叫一顶轿子,派人抬着我回府。”
魏满仓在得到林天石给他的人和口供之后,怕出意外便将两人仔细的审问一遍,得到详实的口供后,准备派人去捉拿两人。
可是从府门外走进来一名衙役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魏雨农将手中的口供扔在桌子上,对旁边的林长石说:“刚才伯家和徐家的人来报丧。伯参将由于在家里头摆弄火铳,火铳走火击中头部意外身亡。徐天成在家里吃河豚鱼中毒而亡。这件事情只能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