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一声痛不可抑的怒吼,太子一脚就把翠竹踢了出去,翠竹的身子重重地落在梁柱上又滑了下来,立时滚到地上不动了。翠绿一看,立时哇哇哭叫着爬过去就抱住了绿竹,翠竹的嘴里立时喷出一口鲜血就昏死过去了。
傅叶雨一看再忍不住,立时火起上涌对着太子就踢出脚,“你疯了,是你不珍惜太子妃,让她屡次被人陷害下毒,如今不问原委,就对她的丫头残忍出手,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你连三个小丫头都不如,太子妃委曲求全时,你在哪里?她受此迫害为什么宁愿搬到无人问津的‘紫竹阁’也不愿告诉你,是因为她绝望了根本就不再相信你……”
西南王一看立时把气得张牙舞爪的傅叶雨抱到了一边,回头对着太子就是一句,“现在知道悔了还不晚,只要皇兄有信心,良玉就一定能想办法救回太子妃……”
太子立时仰面长叹,流泪满面。
“太子爷,太子妃醒了……”此时,阮良玉面带喜色地一下子挑开了纱幔走出来,待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由一下子怔住了。
太子一听倏地转过头,只见纱幔一晃便没了他的人影,内殿里,顿时传来他压抑的心疼的悔悟的哭泣声……
阮良玉急忙走过去扶起了三个丫头,仔细查看着翠竹翠玉的伤势。傅叶雨也是浑身虚脱了般一下子靠进了西南王的怀里,“是不是非要等到生离死别的时刻,每个人才能看清自己的心?”
西南王一笑,轻轻吻了她一下,随后什么也没说却更紧地拥住了她。
第八十四章 驿馆被蛇咬
待到西南王与傅叶雨踏上归途的时候,太子妃已经能够倚在床栏上慢慢地吃着燕窝粥了。太子并没有追究莲夫人送到‘紫竹阁’的薰香到底有没有问题,只是把她母子俩默默地打发到了更远的偏殿去住。容娜侧妃留下的几个丫头也不见了,李麽麽的儿子与孙子居住的地方又被人暗暗送去了一大笔银子。蒙远峰早已不辞而别,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去寻找云锦,总之,一直纷扰不断的皇宫总算平静了下来。
太子也收起了往日的心性,对待太子妃象换了个人似的,不仅把她接回了东宫,还对她的一切饮食起居备加关心亲历亲为,望着太子妃温柔幸福的眼光,傅叶雨总算放下心来爬上了马车。
王昱站在高高的山坡上望着那缓缓远去的马车,心里象被抽走了一块似的,淡淡的痛,不尽的惋惜,心里纠葛的情愫象是深山里错综复杂的老藤一般。手里一直握着傅叶雨临走时让人送来的信,信上只有一句话: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请多保重,小叶子敬上!
宝儿却在他身后与小马驹玩得不亦乐乎,见王昱袍角猎猎依然呆呆地矗立在风口,不由心疼地一呼,“昱哥哥快来,小马驹不听话,我老骑不上它……”
王昱敛神回眸一笑,见草坡上宝儿正与小马驹滚爬在一起。她哪里是骑小马驹,简直就是把小马驹抱在怀里玩耍。宝儿从来都没有过属于自己的小马驹,如今宝贝在手,她早已乐得不知所为。肥胖的身子两手紧紧地抱着小马驹的腰,小马驹被缚后一直不停地挣扎,随后两个都一起摔倒在厚厚的草垫上。宝儿哈哈大笑,纯净的脸上那笑容比满山的杜鹃还要烂漫,王昱心里一松,不由迈开大步走过去,“宝儿,你这样不行,马儿可不是这样骑的……”
尽管沿途的驿馆防守很严密,但夜里总是还有一些身份不明的人不断地夜探驿馆。魏兆熙担心不已,阮良玉每次都在西南王下榻的房间里布下重重的药物,但那一天还是出了事。
那一天,他们行至朱雀南方的‘守水镇’,镇上溪水潺潺纵横交错,家家户户都有清澈的溪水流过,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傅叶雨坐在驿馆的院子里不停地玩着水,兴奋处,不由脱掉了鞋袜一下子踏进了溪水里,西南王皱眉,望着她晶莹如细瓷般地小脚丫不由无声叹气,傅叶雨却对着他格格地欢笑。西南王一挥手,严守在周围的侍卫顿时转身离开了。
“啊,”突然,一声大叫,傅叶雨顿时抱着腿痛嚎地歪倒在了溪边。西南王一惊,急忙掠过去,见傅叶雨的右小腿上一片乌黑,溪水里正有一条花白小蛇顺着溪水游过,他不由一恼,伸手就抓住了它。
阮良玉从屋里蹿出来一看,立时变色,“王爷,它是‘花斑白’,是毒蛇,快扔掉它……”说着,倏地伸出两只细竹就夹住了它。西南王伸手一看,方才抓过小蛇的手上顿时乌黑一片,慢慢地竟蜕去了一层皮。
西南王急忙伸手连连点在傅叶雨的右腿上,见傅叶雨渐渐昏迷,他不由焦急地抱起她,“良玉……”
“王爷放心,解药就在这条小蛇的身上……”阮良玉说着,夹起‘花斑白’就进了屋。
待傅叶雨慢慢醒来的时候,感觉半条腿都已经麻木了,她不由轻轻坐起了身掀开了身上的锦被,见自己右小腿上已缠上了干布,上面也浸出了鲜红的血,不由轻轻舒了口气。试图轻轻动了动,右腿顿时传来一股钻心的痛,她立时倒吸一口气又躺下了。
西南王一下子撩开了床幔,见傅叶雨的额头上痛得竟起了一层的汗,不由心疼地坐在了床边,“良玉刚为你解了毒,千万不能乱动。这是最歹毒的‘花斑白’,一旦被它咬了,几天都不能下床……”
“可这个镇子上的溪水,家家户户都串流在一起,又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毒蛇呢?我们刚进镇子时不是就看到不少的孩子都在溪水里嬉戏玩耍吗?还有村妇在溪水里淘米洗菜洗衣服,他们都没事,怎偏偏就我被蛇咬了呢?”傅叶雨气闷地说道。
西南王轻轻伸出手抚平了她纠结的眉心,“放心吧!不管是谁居心叵测地要害你,都不能阻止我们回家的归程……”
傅叶雨一听,顿时惊心,“你是说,有人故意在驿馆的溪水里放的毒蛇吗?”
西南王点点头,随后抚着她乌黑的长发喃喃地道,“不错,魏兆熙着人寻问过镇上的老人,溪水里从来都不曾出现过毒蛇,更别说非常罕见的‘花斑白’了,看来是有人想把我们留在这里多住几日……”
“那又会是谁呢?”傅叶雨的眉心皱得更紧了,她美目闪了闪,“若是当时我没有在溪水里玩耍,而这条毒蛇又顺着溪水流走的话……真是不敢想象……”傅叶雨摇着头明显地心有余悸。
西南王微微一笑,随后一声意味,“叶雨,此后,你愿意随着我天涯海角翻山越岭不离不弃吗?”
傅叶雨立时笑着握住了他的手,“我不是已经与你生死相随不离不弃了吗?”
西南王立时呵呵笑着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有你这句话,即便千山万水重重险阻,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第二天,仿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大队人马收拾停当正在院子里整装待发。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里,傅叶雨正透过屋子里重重的纱幔向院子里望去,只见西南王抱着一个穿着和她同样锦衣的女子从他们原本居住的屋子里走出来,上车的瞬间,傅叶雨惊心地看到那个女子竟与她长得一模一样,那明媚绝丽的笑容在望着西南王时竟抑不住地脸红羞涩,傅叶雨心一跳,手一下子紧张地抓住了眼前的纱幔。
阮良玉看到这一切,不由在她身后无声一笑,“你怎也和王爷似的,酸醋装的满满的……”
“她是谁?你们到底搞的什么鬼……”傅叶雨没有回头声音里却透着冷酷。
“嗯?认真了?”阮良玉一声惊疑,立时从她身后探出头来,“放心吧,王爷半个时辰就会回来的,你稍安勿躁!”
“我是在问那个女子到底是谁?为什么竟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是不是昨儿夜里就被送到这间屋子来了?”傅叶雨冷冷地道,今早醒来后凉凉的被窝她就知道,昨夜里他并没有在自己的身边。
阮良玉无所谓地趿了下鼻子,“什么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她那是戴着我做的面具好不好?那个女子你也认识,就是小翠……”
“小翠?”傅叶雨一声惊讶,急忙转过身?